丘宿魚的手這會兒還擒在他肩頭,聞言將手拿了下來, 同時將一股靈力隔空朝他輸入。
聶更闌方才因為被觸碰而緊張的神經和肌肉慢慢放鬆,呼吸也漸趨平緩, 恢復了鎮定。
丘宿魚神色平靜道:「誰告訴你, 在修真界就一定靈氣充沛用之不盡?」
「什、什麼意思?」聶更闌初踏流月大陸幾個月,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有些懵了。
丘宿魚:「陣法,秘境,幻境, 法器, 不同情境場合下,總有靈氣阻隔無法施展之時。到那個時候, 你也甘願受他人桎梏毫無怨言麼?」
聶更闌聽得呆怔,認知重新受到了衝擊。
丘宿魚又道:「丹修劍修你聽過, 那你可曾聽過體修?」
「體修?」
「不錯, 在修煉□□中感悟天地靈氣變化,感受萬物之道, 最後臻至你所求之大道。」
居然還有這麼一種類別的修道之法。
聶更闌不禁為之震撼,思索片刻, 問:「丘師兄建議我成為體修?一則能強身健體抗擊欺辱我之人, 二則也能入體修一道?」
丘宿魚神色稍稍滿意了:「孺子可教。」
「即便成不了體修,也能鍛體增強體質,於修煉只有好處並無壞處。」
聶更闌默默想像了一下烈陽下自己一身腱子肉在武場虎虎生風揮著大刀的場景……
同時又閃過另一道飄逸出塵、矯若游龍的仙人在月下舞劍的唯美畫面, 果斷地將武場那位身影踢出了腦海。
聶更闌神色多了一抹堅定:「師兄,我希望能成為一名如清鴻劍尊那般超群拔萃的劍修。」
丘宿魚:「。」
「理由?」
「劍尊為眾弟子所仰慕,我自然也一樣。」
丘宿魚再次沉默了。
良久,才語重心長勸阻:「此事你還是放棄為好。」
「為什麼?」
「師弟有所不知,清鴻劍尊只收容顏姣好出眾的徒弟,你麼……」丘宿魚邊說,視線邊移到少年右臉的疤痕,意思不言而喻,「且,你資質也根本達不到劍尊收徒的標準。」
「此事丘師兄如何得知?」
丘宿魚臉扭曲了一下,表情忽然透出一絲神秘,「實話告訴你吧,當年我就曾因為容貌過於普通沒被劍尊看上,這是我師尊偷偷告訴我的秘辛,師弟,你可不要告訴別人。」
聶更闌視線忽的停在丘宿魚臉上,約莫幾息後,道:「師兄,這不可能,清鴻劍尊不是這樣的人。」
丘宿魚:「不信?」
他退後一步靠在一面岩壁上,雙手環胸,神情慢慢浮現出一絲懶散。
聶更闌將他的舉止看在眼裡,眉頭輕輕挑了挑。
丘宿魚嘖了一聲:「也罷,既然師弟是我任務歷練的對象,我就再透露你一個秘辛。清鴻劍尊當年被容貌醜陋之人陷害,因此心裡有了陰影。從此他眼裡只容得下漂亮的事物,就連玉髓峰的寢殿也造得金碧輝煌,身邊物件無一不精緻。」
丘宿魚說著說著,瞥見小師弟的臉色不太好看,訝異極了:「還是不信?這麼多年我就告訴過你一人,此事絕對真實,我師尊……」
聶更闌聽著這不過才第二次見面的師兄開始喋喋不休,不禁陷入沉思。清鴻劍尊若果真喜好昳麗之物,那他是不是該直接一刀把臉上的疤痕給剜了?
興許是察覺到少年所想,那道疤痕突然蠕動了一下。這一動,少年立刻覺得面上火辣辣地疼。
「嘶。」
他捂住臉,詫異這疤痕怎麼忽然又開始鬧出動靜,疤痕卻又再次在他皮膚下涌動了幾下。
「啊!」聶更闌手腳登時控制不住崴向一邊。
腳下站不穩,自然就要跌倒。
但當聶更闌抑制不住撲向丘宿魚時,他忍不住閃過一個念頭,這火麒麟每次都要讓他在人前丟盡臉才罷休麼?
下一刻,他整個人結結實實把丘宿魚撲倒在仙音台上。
「嘭!」塵土四濺。
丘宿魚大約是沒想聶更闌忽然手腳扭在一起摔向他,等到反應過來時,胸膛上已經趴著一具軟綿綿的軀體。
與丘宿魚想法相反的是,聶更闌手撐著這人的胸口爬起來時,第一個念頭就是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