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其實已經不需要睡眠, 可誰讓他無聊呢?
於是邢簡一覺睡到天大亮,模模糊糊睜開眼後, 發現聶更闌和陸金狂依舊在打坐。
兩人居然紋絲不動了一整夜。
而他們中間的那個蒲團,卻是空空如也。
一大早的, 衛子野不知道去哪了。
邢簡併未放在心上, 又摟著毯子睡了過去。
直到巳時醒來,陸金狂和聶更闌也終於結束了一整夜的打坐,睜開眼睛。
邢簡不經意瞥了眼兩人中間,咦了一聲:「衛子野怎麼一大早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
陸金狂一怔:「你說什麼,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是啊, 我辰時醒了一次, 看到他不在還以為他出去打水洗漱了呢,就繼續睡, 」邢簡又打了個呵欠,從攤子上坐起身, 「衛子野該不會是去村子裡查探那個什麼精怪的情況了吧?」
陸金狂臉色不太好看, 「不可能,他……他才築基, 不會離開我單獨行動。」
說到最後,他語氣也帶了幾分猶豫, 有些不確定了。
那頭, 聶更闌已經站起身走到屋門後,查看一圈後道:「人沒出去,門栓沒動過。」
陸金狂和邢簡立刻圍了過來, 一看,臉色瞬間變了變。
門栓在裡面確實是拴著的。
衛子野如果要出去,不可能從外面把門栓上,也沒這個必要。
邢簡睜圓了眼睛,下意識後退一步:「什、什麼意思?難道說,衛子野是在這間屋子裡消失的?」
陸金狂皺眉:「不可能。」
邢簡連忙看了一圈四周,忽然指著窗戶叫道:「昨夜我們忘記栓窗戶了,難道他是從窗戶出去的?說不定他很快就回來了!」
陸金狂忍不了他這白痴的發言,作勢一腳踹過去,「你能不能動動腦子!他為何放著門不走要跳窗!」
「再者,他若是被人從窗戶擄走,我們不可能沒有察覺。」
邢簡一想也是,有些惴惴地看向正在沉思的少年,「聶更闌,你覺得衛子野到底去哪了,他是不是被擄走的?」
陸金狂:「他真要出去走走,不會一聲不吭,一定會留下字條。」
聶更闌當機立斷做出決策:「先去院子以及村子裡找,同時告訴將此事告知村長。」
陸金狂:「我去找!」
「等等,」聶更闌出聲叫住他,「最好不要單獨行動。」
於是,三人一道出了屋子。
村長家有七八間竹屋,不算大,但在村子裡也是最大的一戶人家了。
三個人在院子裡找遍也不見人,神色漸漸轉為沉重。
村長一家早已起來,餵雞的餵雞,給菜澆水的澆水,村長的兒子虎子方才還出去打柴了。村子裡的人基本都是鍊氣期,因此生活起居和凡人沒什麼不同,依舊需要吃飯睡覺。
村長見三人在院子裡轉悠了半天,忍不住過去問:「各位道友,一大早的,你們是不是掉了什麼東西,我看你們找了一圈了也沒找到。」
陸金狂神情陰沉地朝村長走過來,氣勢兇惡得仿佛要打架,嚇得村長連連後退了兩步,還以為他要打人。
「道、道友,」村長害怕地看著陸金狂,「你這是?」
陸金狂卻沉著臉問:「請問村長,今晨起來可曾見過衛子野出門?」
「衛子野?」村長這才仔細看了一圈他們,問道,「是不是那個文質彬彬和和氣氣的少年?我還以為他在屋裡歇息呢,怎麼,他不在麼?」
「不在,他不知是不是出門了!」邢簡道,「我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你家裡的屋子消失了。」
村長瞬間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