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怔了怔。
陸金狂吼道:「你懂那種被逼到絕境、被欺凌和飢餓交織的滋味嗎!小時候我和我娘被那群人侮辱,眼看就要……」
他似乎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啜泣,「然後他就出現了。」
陸金狂平時話不算多,絕不會主動吐露私事,尤其是這些陰暗扭曲令人憤怒的往事。
意識到自己多言,陸金狂看著錯愕的邢簡冷笑:「不,你是世家公子哥,養尊處優的少爺,體會不到看見光芒從天而降的心情。」
邢簡確實無法明白。
但聶更闌能理解。他默默垂眸,看著地上的碎石子和雜草,久久不語。
陸金狂惡狠狠開口:「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他找回來!」
好一陣沒出聲的村長這時道:「各位,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這件事太過蹊蹺,你們不妨上報宗門請求支援,這樣還能快一些。否則時間流逝一息,衛道友就失去一絲生機啊!」
邢簡忙不迭附和:「對對,趕緊聯繫宗門,讓他們派人過來救衛子野!」
聶更闌卻說:「再等等吧,明日若是再找不到……」
不等他說完,陸金狂已經往外衝去,「我自己去找!」
聶更闌喝住他:「回來!」
「別忘了我說過的話,你若出事,他便失去一個被找到的機會。」
陸金狂猝然停下腳步。
隨後,一聲不吭神色陰沉沉地又走了回來。
村長見狀道:「好了好了,入夜外面確實容易遇到危險,我給幾位道友燒了暖脾的湯,各位喝點壓壓驚便歇了,明日好繼續找人。」
三人便隨著村長進去,回到了昨夜住過的西屋。
村長端了湯過來,幾人雖然不餓但還是喝了一些。
之後便是洗漱,各自打坐的打坐,躺下的躺下。
夜半時分,屋裡四顆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光芒依舊四溢,將屋內照得如同白晝。
這是邢簡主動擺上的,還說如果對方是一個怕光的鬼魅妖魔,或許還能震懾一二。
然而他半夜迷迷糊糊醒來時,屋裡依舊如同白晝。
只是,屬於陸金狂的那個蒲團早已空空如也,毫無人影。
邢簡揉揉眼睛拼命看過去。
沒錯,確實是沒人!
陸金狂不見了!
幾息後,西屋傳出驚天動地的喊叫聲:「來人啊!」
村長一家被驚動,匆匆披了外衣趕過來,一進屋就看到邢簡躲在聶更闌身後,顯然是覺得整個事情毛骨悚然,害怕極了。
「出了什麼事,怎麼了?」村長急聲聞。
邢簡畏畏縮縮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陸金狂的蒲團,「他、他、他不見了!失蹤了!和衛子野的情況一模一樣!」
「這下總不能說陸金狂大半夜跑出去了吧,一定是這屋子有問題!」
村長大兒子虎子說:「是不是陸道友急著找衛道友,大半夜出去了?」
「他知道輕重,」聶更闌搖頭,「若是出去,他會留言的。」
聶更闌現在幾乎可以確定,無論是衛子野或是陸金狂,兩人都是在這間屋子裡無故失去了蹤跡。
邢簡嘩啦一下翻出法寶天音錘氣勢洶洶橫在村長跟前,「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暗害我們!」
「不不,道友息怒!」村長急得都要跪下了,「道友不妨想想,我若是要害你們,為何不全都把你們帶走,反而一個個弄走,費時費力不說,還要惹得你們懷疑和報復?」
聶更闌:「嗯,村長所言有理。」
邢簡氣得「啪」地收回天音錘,又怕又怒地掃了眼陸金狂的蒲團,「那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