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置氣?
白衣人來不及想這麼多,玉碗再次遞到聶更闌唇邊,「先喝了再說。」
聶更闌狠狠把碗奪走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毫無預兆地把白衣人扯到自己身上。
白衣人壓到他身上的傷口,激得他痛吟出聲。
聶更闌不管不顧,毫無技巧地封住白衣人的唇。
兩人面容相貼,近在咫尺。
白衣人也就瞥見了少年眸中仍舊在亂竄的黑紅魔氣。
不同於初時被侵襲的紫色魔氣,此刻少年雙目里橫行的,竟是黑紅之色。
這魔氣比紫色魔氣更為暴虐無常,極容易令人走火入魔,更嚴重者會墮入魔道,永遠受魔域以及魔氣控制,沉淪於無盡的黑暗之中。
白衣人意識到這一點,手上使了力氣把少年拉開一段距離。
卻見少年眸中蓄著晶瑩的淚花,正「啪嗒啪嗒」往下掉落。
「如今你連親也不讓我親了嗎?」少年嘶啞出聲,「我在你眼裡只是雙修的工具,是麼?」
白衣人一怔,下意識搖頭。
「既然不是,那就——」
少年淚水掉得更凶,於玉榻慢慢跪坐而下,顫抖地捧過白衣人面頰重新吻上他冰涼的唇。
才不過幾息。
白衣人再次把人拉開。
少年眸中黑紅魔氣更為狂暴,委屈地低吼出聲:「還說不是!」
白衣人再次搖頭。
下一刻,少年被一雙有力的手攬住腰.身向後傾倒,唇遽然被冰涼的唇封住。
少年瞳孔瞬間睜大。
白衣人扶著他後腰,溫柔如流水潺潺啄吻他的唇。
一邊是魔氣帶來的疼痛,一邊卻又融化在春風裡。
聶更闌既歡慰又痛。
不過,這還不是他想要的。
聶更闌手攀上白衣人後背的蝴蝶骨,正要有動作,後者忽然抽身再次拉開距離。
聶更闌依舊保持著被他扶住腰身懸空向後傾倒的姿勢。
白衣人毫無徵兆將他放開,讓他愣了幾息。
「把幻月花露喝了。」白衣人第三次次端起那碗花露,遞到他唇邊。
聶更闌冷笑不已:「原來是為了哄我喝它。」
和他充斥情慾的雙眸相比,白衣人目光已經平淡如水,堅定地端著那碗甘露。
倘若聶更闌再不喝,或許他要考慮使用強制手段了。
黑紅魔氣侵襲不是小事,速戰速決才是上策。
聶更闌卻忽然指了指自己的唇,笑容森森,「方才是你親我,做不得數。」
「讓我親回來,我就喝。」
白衣人不出聲,迎著他的目光並未退縮。
聶更闌當他答應了,就著玉碗邊緣一口氣將幻月花甘露喝了個精光,邊喝眸子邊抬著注視眼前的人,生怕他消失。
白衣人沒走,一直看著他把幻月甘露喝光,而後放下玉碗。
還未說話,聶更闌的身影已至。
唇狠狠咬住白衣人的唇,口肯咬含吮一番又迅速放開,觀察白衣人的神情。
後者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不知是淡笑,還是在勾引少年進一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