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更闌受了極嚴重的內傷。
一路上,白衣人不停給他輸靈力,靈藥丹藥不要錢似的一個勁往他嘴裡灌好吊著他的命,再持續不斷給他輸入靈力。
在路上,聶更闌七竅慢慢滲出血跡。
回到洞府後,他把玉榻上弄得一塌糊塗,到處遍布刺目的鮮紅。
在仙丹妙藥的配合下,白衣人輸送的靈力在聶更闌的五臟六腑及經脈中遊走。
兩個時辰過去,總算是把這條命從鬼門關及時拉了回來。
玉榻被清理後,聶更闌被扶著躺下。
白衣人拉過錦被替他蓋上。
本應該極其虛弱的少年忽然睜開眼睛,慘白的唇微張,低低叫了聲:「師兄。」
白衣人手裡的動作一頓。
少年卻又像是在夢囈,緊跟著沉沉睡去。
睡是睡了,手是不肯放開白衣人的。
白衣人試著動了動,睡夢中的少年蠻橫地將他的手往懷裡攏過去,堅決不肯放開。
無法,他只得陪著他躺下。
……
翌日。
聶更闌一睜開,首先感受到下身以及胸膛被一汪溫涼的池水泡著。
他一驚,睜開眼。
舉目四望,這方池子四周怪石嶙峋,五花八門的靈植生長其中,散發著淡淡的幽芒。
這些應當是魔域中特有的靈植。
他手一動,撲騰了一下水花,轉身看向另一頭,恰好白衣人端著一碗幻月花甘露緩緩走來。
「嘶。」因為轉身的動作,聶更闌牽動了內傷,從嘴裡發出一聲痛吟。
白衣人把幻月花甘露遞給他,「你被影幽魔氣所傷,已經服下大量靈丹,只不過魔力強勁,靈丹修補過慢,此刻傷勢依舊嚴重,」
「恰好今日需要雙修,便在這藥池進行吧,池水布滿魔域靈藥,對傷勢頗有療效。」
說著,白衣人踏入池水,很快,一身白衣被水洇濕了。
聶更闌把那碗幻月花甘露一飲而盡,整個人沒在水裡,定定注視著白衣人。
「你……」白衣人啟唇,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現在不是好時機。
若是惹得少年心魔作亂,恐怕雙修也不能順利進行。
聶更闌臉色慘白如紙,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
看到白衣人慾言又止,笑了笑,啞聲道:「開始吧。」
出乎意料,這次雙修異常順利。
儘管聶更闌眸中時不時泛起黑紅魔氣,可他並未有瘋狂的舉止。
白衣人正詫異時,卻聽到懷裡的人痛呼出聲。
「疼。」
白衣人低頭,恰好瞥見那抹由蒼白轉為緋紅的唇微微張開。
低沉嘶啞的嗓音一聲又一聲,在空曠的空間傳出了回音。
「疼……」
反應似是比之前幾次雙修更強烈了。
白衣人怔了怔,低聲詢問:「何處疼痛?」
「都疼。」
聶更闌這段時日鮮少與他交流。
這一次突如其來的示弱不知為何像是在白衣人心中狠狠扎了一針,猛烈震顫。
到底有多疼,能讓少年打破連日的冷淡,甘願向他低頭。
白衣人嗓音不由放柔,「功法還在持續,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說話時,池水蕩漾的波紋頻率慢慢變低。
可聶更闌還是在叫疼,琉璃般的眸子有黑紅魔氣在一閃一爍,口中喘著氣,「你親我,否則,我挨不過去……」
白衣人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