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隻魔獸果然沒聽到聶更闌提起影幽魔獸的事。
一連多日,聶更闌只是刻苦修煉以及練劍。
就連白衣人也都不怎麼搭理。
白衣人照常每日送透花酥和甘露飲過來,第二日再過來,發現糕點紋絲不動,甘露飲倒是喝了。
再掃向玉榻上的人,少年只是閉眸在打坐修煉,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想要與他親近的瘋魔狀態。
白衣人蹙了蹙眉。
他能感知到,聶更闌體內的魔氣在失控,而他在強行運轉靈力將其壓制。
但成效並不顯著。
白衣人忽然生出一絲擔憂。
相比起少年故意忽略他,隱忍地克制,他倒希望他能發泄出來。否則時日久了會傷身,心魔亦是會深入侵蝕身心。
白衣人於是在石桌旁的石凳坐了下來,靜待少年修煉結束,打算同他說說話。
這一等,兩個時辰匆匆而過。
白衣人從入定中回神,睜開雙眸。
少年居然仍舊在修煉,紋絲未動。
白衣人以手撐著下頜,看得入了神。
不知多久後,少年終於掀開眼帘,似乎才發現白衣人在洞府里。
他瞥了眼白衣人,重新又合上眼帘。
竟直接把他當成了空氣。
白衣人有一瞬間的怔忪,不多時,起身離開出了洞府。
丘宿魚幽幽出聲:「看吧,都是你把師弟惹生氣了,那日他沒親到你就昏睡過去,你也不主動讓他親回來。如今他心魔在身,怕是沒那麼容易原諒你。」
白衣人:「……」
……
數日時間飛逝而過,第二次劍訣、天地合璧同修的時間到來。
當夜雙修,聶更闌居然沒有提出更多的要求。
整個過程,白衣人讓他做什麼,他都依言照做,絲毫沒有多餘的舉動。
只是眼尾的一抹緋紅昭示,他在以最大的意志力忍耐著。
忍耐歡愉,忍耐體內想把白衣人禁錮在玉榻上的衝動,忍耐想狠狠擁有他的強烈欲望。
居然讓他做到了。
他在同修之前服了兩碗幻月花甘露,為的就是這一刻的忍耐。
於是,之後又是一連數日的修煉,他依舊對白衣人不冷不熱,無時無刻都在修煉、練劍。
魔晶石綁在身上的重量讓他在短時間內把劍法揮舞得翩若驚鴻,矯若游龍,配合著劍訣,劍法的熟練度日益漸增。
有那麼偶爾幾次,他也能從暗影魔獸尾巴的強力攻擊下成功躲避逃脫。
已然算是有了巨大進步。
幻月花叢深處,結界裡。
白衣人靜靜看著少年身上綁滿魔晶石在舞劍,時不時還能從暗影魔獸手裡躲開攻擊。
丘宿魚語氣頗為寵溺:「果然是個天生的劍修料子,不愧是我寵愛的師弟。」
此時,聶更闌恰好在同暗影魔獸甩來甩去的尾巴周旋。
劍影颯颯舞出風聲,他一個縱躍翻騰,恰好聽到了結界裡傳來微弱的說話聲。
「不愧是我……愛的師弟。」
空中舞劍的聶更闌劍身一傾,身形凝滯一瞬,接著狼狽地從空中掉落滾到花叢中。
結界裡,丘宿魚聲音焦急:「師弟怎麼了?」
白衣人淡聲道:「分心了。」
丘宿魚:「怎會如此,是因為心魔麼?」
聶更闌確實分心了。
這會兒他把劍杵在地面支撐著身體,眼裡黑紅魔氣繚繞不已。
因為丘宿魚那句話,他幾乎要發狂暴走,恨不得沖向那道結界把人揉進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