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幾息後,影幽尾巴將他掃落的傷勢已經在漸漸縫補痊癒。
聶更闌才看到衣袍上的血漬,於是施了個清潔術。
他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展顏一笑,像一隻邀功的小狗,從儲物袋裡拿出那十幾株幽冥草遞給白衣人,「拿到了。」
白衣人接過幽冥草,沉聲道:「它為難於你?」
聶更闌瀟灑地一擺手,「它為難我很正常,你此前不也早就猜到了麼?」
「回去吧。」
他不欲多作解釋,也不打算告知白衣人自己和影幽的交易。
白衣人不勉強聶更闌,將幽冥草收好,帶他御風飛往幻月花叢的方向。
片刻後,兩人落地。
踏入幻月花範圍時,白衣人禁不住提醒:「既然拿到了幽冥草,須得立刻將其融入玄鱗魔珠,將你的黑紅魔氣壓制了。」
「否則魔氣過盛,只會影響修仙大道,也無法完成沈夫人交代的遺願。」
聶更闌腳步倏然剎住,望向白衣人神情再淡然不過的臉。
「怎麼?」白衣人見他忽然停下,出聲問。
聶更闌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你還不肯承認麼?無名前輩,或者說,無名道友?」
從一開始,他心裡便有一個隱約的猜測,但一直未得到證實。但在「福鬼」客棧里,白衣人為了安慰他自然而然說出了無量山秘境和他母親的事,也就間接證明,他確實是無名青年無疑。
「什麼意思?」白衣人眸子微動,但也只是那一瞬間,情緒很快被淡淡壓了下去。
聶更闌冷笑道:「為何裝作不認識待在我身邊同我歷練?」
「又為何,第一次在聶家莊遇到我,沒有殺了我?」
白衣人定定與少年對視,面上淡然沉穩,未曾顯山露水。
聶更闌又道:「傳說中白衣人噬殺殘忍,暗害的修士不知何幾,那些人,究竟是不是死於你手中?」
對於這個問題,他心中早有答案,可他就是想親口聽到白衣人坦白,將一切同他和盤托出。
他在等,等眼前的人一個答案。
半晌,等來的卻是一陣沉默。
白衣人眸色諱莫如深,定定與少年對視。
「是。」
只一個字,讓聶更闌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唇色驟然發白。
「你騙我!」
少年咬著牙,怒容形於色。
白衣人是不是心狠手辣殘忍噬殺之人,他難道不清楚麼?
可他寧願用這樣的謊話欺騙自己,也不願對他坦陳一切。
聶更闌咬著後槽牙,氣得渾身都在抖,「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
白衣人始終在沉默。
聶更闌終究要離開這片魔域,與其對他眷戀情根深種,不如讓他怨恨自己。
只要能讓他心甘情願地離開。
聶更闌再也忍受不了,眼中的黑紅魔氣滋滋閃爍,血液也不斷往頭頂翻湧。
「轟!」
他一把將白衣人推到在大片幻月花叢中,把人壓在了身下,巨大的動靜濺起了塵土和殘花,也驚飛了不遠處的一大群魔鳥。
「說!」
他揪著白衣人的衣襟將其扯得凌亂不堪,滿臉怒容低吼:「真相是什麼,說!」
白衣人一雙幽深的瞳仁盯著他,開口的話卻是:「靜心定神。」
「魔氣不能再擴散了。」
聶更闌冷笑一聲,低頭狠狠咬上他冰涼的唇胡亂親吻。他手也不甘心惡劣地掐著白衣人大月退,在其腿根內側下了狠手。
身下的白衣人呼吸頓時變得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