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視覺和聽覺上的衝擊給他帶來極大的刺激感,眼尾緋紅若霞,吟動不止。
於是乎,天地合璧和劍訣運轉得更為火熱熾烈。
白衣人知道他傷勢未愈,沉聲哄勸:「無須這般……」
可聶更闌心魔作祟,這會兒偏偏是個說東往西的性子,一個力道猛地收緊。
白衣人眸色迅疾充斥幽暗,揚手徹底脫了外袍散落在花叢中,抱著聶更闌又是一個翻轉將他掣肘在身下。
「受不了了?」聶更闌眼睫被汗水打濕,壞心眼地問。
白衣人確實忍耐不住。
罷了,這功法看來還得增加運轉力度。
下一息,聶更闌低啞的聲調驟然化為銀河皎月中破碎的星辰。
旖旎氛圍蔓延充斥了整個結界。
而他們身下大片被壓倒的幻月花受到澆灌,竟奇詭地漸漸重新直立起來,綻放出更為妖冶的光芒。
這時。
暗影魔獸嘀咕道:「我是不是嗅到什麼香氣了?」
流獄低聲道:「你不要命了?不怕魔主一個不高興把你腦袋摘了?」
孽梧:「一定是你知道兩位魔主在做什麼,因此嗅覺受到迷惑,以為有什麼氣味飄了出來!」
結界中。
兩人都聽到了。
聶更闌一顫。
頓時身上一片泥氵寧。
外頭,暗影魔獸道:「走了走了,不能再打轉了,適可而止,保命要緊!」
「魔主和小魔主看起來很幸福,就足夠了!」
說著,三隻魔獸甩著腦袋和尾巴漸漸在幻月花叢深處走遠了。
大腦空白之際,聶更闌勉強睜開沾濕的眼皮,茫然地想:「幸福麼?」
至少現在算是。
也許珍惜眼前人才是正確的選擇。
至少,幻月花叢里,玉榻上,藥池中,以及心疼時對他的輕撫,他能感受得到白衣人不輕易顯露的心跡。
此時此刻。
幻月花叢里,被壓倒了無數遍的花朵倔強而頑強地直立了一次又一次,盛大的光芒將交織的身影包裹其中,無比艷麗詭媚。
……
迷迷糊糊的夢境中,耳邊似乎傳來輕微的嘆息。
「瞞你,非我所願。」
接著,眼皮子感到一陣強烈的光落下。
原來已然天光大亮。
聶更闌在一陣撕裂般的酸痛中睜開眼。
不止疼痛,還有某處地方傳來的冰冰涼涼的觸感。
他一驚,探手摸了摸。
白衣人不知何時已經替他上了藥膏。
他咬牙,掀開被子下地。
才洗漱穿好衣服,白衣人已經進來了,叮囑他將玉盤裡的幻月花甘露喝光。
「喝完後,便可以開始壓制你體內的黑紅魔氣。」
上次在鬼湯黃泉外,聶更闌眸中的黑紅魔氣已經滲透了一些到身體裡。
此事確實迫在眉睫。
聶更闌把幻月花甘露一飲而盡,聽著白衣人講述如何操作玄鱗魔珠。
原來玄鱗魔珠也自帶一股黑紅魔氣,魔珠有聚合魔氣的效用。若是要壓制魔氣,須得將幽冥草化入其中,以達到更為穩定鞏固的收攏魔氣的效果,將魔氣壓在識海中。
來日,再慢慢尋以解法將心魔摘除,魔氣自然也就隨之消散了。
至於之前聶更闌體內的紫色魔氣,在昨日第四次天地合璧與劍訣同修後,已經消減了一大半,待到第七次同修結束,也就無須再擔心。
聶更闌了解之後,頷首道:「來吧。」
白衣人便祭出從鬼樓拍賣場拿到的玄鱗魔珠,另一手開始捏訣,慢慢列出了一個散發綠芒的小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