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不在,那就是有事要辦,小魔主別難過了,魔主會回來的。」
聶更闌不聲不響,忽然提起劍飛往幻月花叢深處,開始舞起七七四十九式一整套心源劍法。
足足練了三十多遍也不喊累,漫天的幻月花飄零飛落,還有好些殘花打著旋落到了暗影魔獸它們面前。
孽梧魔獸小聲道:「我沒記錯吧?小魔主削飛的那處幻月花,好像就是昨日同魔主雙修的那片花叢?」
流獄魔獸頓時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我記錯了,原來不是。」
孽梧魔獸「咵咵」甩尾巴,「花瓣都削成渣子了,看來小魔主很生氣啊。」
這一日,聶更闌依舊把自己練到疲倦至極,索性連暗影魔獸新添的傷痕也不治療,在玉榻上倒頭就睡。
第三日,第四日,白衣人依舊沒有音訊。
第五日亦是如此。
慢慢的,第五次同修的日子近在眼前,白衣人卻始終不曾現身。
即便聶更闌已經知曉白衣人事出有因,也禁不住一遍遍有所懷疑,因而他在整個魔域翻找了個遍。
自然是毫無所獲。
他清楚白衣人有要事在身,此前,他就曾在流月大陸各個地方現身,給修真界帶去很長一段時間的動盪不安。
他這兩日想通了,既然自己與影幽有秘密交易,便也不能強求白衣人將一切告知於他。
於是,他只能按捺住鬱悶和暴躁,等對方回來。
可直到第八日,當日理應是他們第五次同修的日子,聶更闌卻始終見不到白衣人的身影。
他開始惶然,感到不安。
整個魔域只剩下一處地方沒找過了。
聶更闌立即御劍飛向東南方魔林後面的石殿。
穿過魔林到了地方,他用靈力將聲音擴大了數十倍朝影幽大喊:「他在哪裡!」
影幽的聲音穿過無數道石門森然而來:「你找魔主?」
「哼,別以為我們有交易你就能隨意使喚本尊!」
影幽說著,嘶嘶吐著信子,忽然道:「據說你與魔主近些時日雙修頻繁,你還有過發情期?」
「呵呵,你發情到我這兒找有何用,還是回去吧。」
隨著它最後一句話落下,聶更闌識海的黑紅魔氣再次震盪四溢,將識海攪得翻騰不息。
「嘩啦!」
聶更闌眸中魔氣閃動,一劍劈向高達十丈的石門。
石門上隱約裂開一道縫隙,頓時石渣碎裂飛濺。
影幽的嘶嘶聲再次震怒傳出:「臭小子,要發瘋到別處去,我這裡——」
「等等。」
大殿中,影幽甩了甩長而粗壯的尾巴,忽然間嗅到了魔域遠遠之外的氣息。
「呵呵,」它咧開血盆大口,「魔主已經回來了。」
石門外發狂的聶更闌握著劍的手一顫,劍身抖動不止。緊跟著,疾速踏上劍往洞府方向飛去。
終於快到時,他在幻月花小徑遠遠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頓時棄劍落地,整個人飛奔過去把白衣人撲了個滿懷。
白衣人沒設防,被他撞得後退一步,手裡卻穩穩扶著少年的雙臂。
他詫異之際將少年扶起,卻瞥見他眸中的魔氣在閃爍,心一沉,「為何魔氣會從識海中擴散而出?」
聶更闌仰頭,眼眶早已泛起水霧通紅一片,仰頭惡狠狠道:「不明白?」
白衣人只是定定與他對視。
聶更闌嗓音忽然嘶啞,一字一句開口:「你消失了整整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