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魔獸陪他打了三個時辰,絲毫不感到疲累,輕鬆地甩著尾巴把幻月花掃得飄散落入塵土裡,順便誇讚道:「小魔主有傷在身還能堅持這麼久,可見小魔主天資確實非凡,毅力也著實驚人。」
孽梧和流獄紛紛甩著腦袋錶示贊同。
聶更闌撐著劍坐在花叢中,神識激盪不止,慢慢調息過後才睜眼看向他們:「不夠。」
「還是太弱了。」
於是乎,他歇息半個時辰後直接去了魔晶石山脈,把體型更大的魔晶石綁在自己雙手和雙腳上,接著回去和暗影魔獸對練。
廢寢忘食練了一日,他並未看到白衣人,也不覺得奇怪。
直到日月星辰輪轉,他回到洞府才終於記起,自己似乎一整日沒見到他了。
石桌上,那碗幻月花甘露還靜靜擺在原位。
聶更闌目光掃視一圈洞府,皺了皺眉,直接去了隔壁的洞府。
裡面空無一人,只有一張冰涼的石床。
似乎今日一整日都無人在此待過。
聶更闌心下一凜,記起那碗石桌上的幻月花甘露,迅速返回隔壁,走到石桌前端起那碗甘露。
玉碗一拿開,赫然發現底下壓著一張明黃色的傳音符。
他將玉碗放下,捏起那張傳音符輸入一道靈力。
符篆接收到靈力波動,立即傳出白衣人的淡淡嗓音。
「有事外出,按時喝幻月花甘露,好好修煉。」
聶更闌倏地攥緊傳音符,瞳孔縮了縮。
白衣人竟出了無間魔域。
他的傷勢已經痊癒了?
一想到白衣人今日一整天都不在魔域,他不過是在乾巴巴地單方面置氣,就按捺不住脾性將傳音符撕了個粉碎。
他竟連話也不肯當面與他說,寧願只留下一道傳音符。
倏地,聶更闌識海中的玄鱗魔珠開始一閃一閃綻放出黑紅交織的暗芒。
他當即就地打坐調息,開始平復攢聚在魔珠內的魔氣。
冷靜。
白衣人一定是事發突然走得匆忙,因此只能留下傳音符。
又不是不回來了。
他等便是。
一邊默默安慰自己,他一邊將四溢出來的絲絲縷縷黑紅魔氣壓回魔珠內。
震盪的識海重新恢復寧靜。
聶更闌長長呼出一口氣,只覺得心頭煩躁,心神不寧。
他忍下一劍將石桌和玉榻劈為齏粉的躁動,提劍快步出了洞府,重新在幻月花叢練起心源劍法。
直到月上中天,他才雙腿打著擺回到洞府。
他刻意不運轉靈力消除疲累,也不服丹藥,就這麼讓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沒想到,白衣人第二日依舊未歸。
暗影魔獸幾個看到聶更闌無精打采出現在幻月花小徑上,都吃了一驚。
「小魔主這是一夜沒休息好?」
「不對,小魔主應當不會這麼疲倦才對,怎麼不用靈力消除疲勞呢??」
聶更闌無精打采坐在小徑邊緣,不顧銳利的荊棘摘下一朵幻月花,眸色陰沉沉地盯著看了許久。
流獄魔獸啊了一聲,「我知道了!難道是魔主不在,小魔主覺得傷心,寂寞了?」
孽梧和暗影頓時恍然大悟。
聶更闌陰惻惻的目光掃了過去,「你們知道他離開了?」
流獄魔獸:「不知道呀,昨日不是沒見到魔主嗎,今日也沒見到,這都快午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