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吃了一驚,「你不知道麼?你那位道友早就已經走啦,他沒與你知會一聲?」
掌柜瞧見青年的神情迅速轉為陰冷,心知那位戴著幃帽的修士已經不辭而別,不禁唏噓。
「道友,生離死別在所難免,分離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你也別太——」
「房費付了?」青年忽然問。
「啊?」
十幾塊上品靈石已經迅速放在櫃檯上。
下一瞬,青年已經御劍從客棧的窗口迅速飛馳而出。
掌柜大叫:「哎,靈石早就付過了,你們這是——」
青年已經飛遠了。
……
聶更闌控制飛劍在非月城上空一寸一寸開始尋人。
他不信。
白衣人一定在逗他,就如同丘宿魚時常對他做的那般。
他怎麼可能扔下他離開。
此前聶更闌表示過要回靈音宗。
可正常的分離不應該是當面道別,依依不捨地分開麼?白衣人卻不聲不響,不告而別。
半個時辰後,聶更闌御劍搜尋遍整了個非月城,絲毫不見對方的身影。
金丹中期的目力和耳力非比尋常,他自覺自己並未看錯聽錯。
青年眉眼的沉鬱迅疾化為一道陰鷙的暗芒。
想了想,他調轉劍頭,往西北無間魔域的方向踏月流星般駛去。
「嗡嗡、嗡嗡。」
弟子玉牌一直在傳出淡淡光芒。
聶更闌強壓下心頭的冷戾,迅速掃了一眼通靈世界界面。
「聶更闌,你怎麼不回訊息了,你是不是不安全?你到底在哪,現在要去哪?別不回信讓我擔心啊!」
聶更闌面無表情注入一行字:「無間魔域。」
接著,他收起玉牌再也不看,以電光火石的速度往西北方駛去。
通靈世界中,許田田大驚失色,「你別去!無間魔域危險!」
然而聶更闌已經沒有回音。
……
金丹期的御劍速度已經和築基期今非昔比。
約莫五六個時辰後,聶更闌從劍上縱身躍下無間魔域上方的懸崖。
這裡依舊同他和聶雲斟初到時一模一樣。
魔域上方紫霧繚繞,與白雲蒸騰繚繞糾纏在一起形成詭異的景象。
聶更闌神色沉冷,眸子有火光在閃動。
他一咬牙,火速往懸崖上方縱身一躍。
上次,他便是從這裡被聶雲斟推了下去,之後便落入白衣人懷裡被他救下。
白衣人想甩開他,沒這麼容易。
若他重傷,他不信他會無動於衷。
聶更闌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做好了再次被紫霧穿透身體血流四濺的準備。
可下一刻,他被一道剛猛強悍的氣牆擋了回來。
「砰!」
聶更闌被重重拋飛摔回了懸崖上方。
他不明所以爬起身,往四周一看,自己竟還在懸崖上方。
怎麼回事?
聶更闌神色茫然,繼而再一次跳入那方紫霧繚繞的魔域之中。
可結果還是一樣。
他再次被無情地反彈回到了懸崖。
「砰!」
身體狠狠摔在嶙峋石堆之間,皮肉和衣袍被尖利的石子刮破劃傷,頓時血流如注。
聶更闌不死心,咬牙再次嘗試。
一次,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