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清鴻劍尊手中赫然出現那盞屬於丘宿魚的命燈,將其輕輕放在青年的床頭。
洞內似有一陣清風掠過。
石床上的青年一個激靈倏然睜開眼睛。
一個翻身,他後面的石床靜靜立著一盞已經熄滅的命燈。
聶更闌雙目圓睜,驀地伸手將那盞燈抱在懷中。
「師兄?」
「我是在做夢?」
聶更闌喃喃自語,將那盞命燈抱在懷裡,收緊,直至指尖泛白。
「師兄,我定會把你的命燈拿回來,等我。」
「若你真是白衣人,即便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尋到你。」
「答應我,在夢醒之前都不要消失,可以嗎?」
幾個呼吸之間,青年因為命燈的出現心神更為放鬆,緊繃的神經和肌肉也慢慢緩和,很快重新閉上了眼。
結界中,清鴻劍尊始終在凝視著石床上的人。
便是這個人,在此前十幾次的雙修和神交中給他帶去潑天般強烈的歡慰和快意。一次,便是好幾個時辰。縱使他後來斬斷了與分神的感應,可隨著雙修功法的日益精進,之後的快慰又是一次次的深入皮肉骨髓。
許久以後,靜靜佇立的男人開口,聲音低到仿若一縷隨時飄散的清風,「你可願意……」
……
聶更闌做了個夢。
夢裡,他抱著失而復得的命燈正睡得香甜。
忽而,命燈轉眼間變成了白衣人。
冷香重新回歸懷抱,聶更闌激動得瞬間發狂,「你!」
他不管不顧抱著那人,在他冰涼的唇上啃咬,流連,糾纏。
白衣人一言不發,眼神同樣炙熱瘋狂,將他抵在懷裡亦是熱情無比。
壓抑的悶.哼過後,最後不知為何,聶更闌竟然又莫名其妙躺在了白衣人下方。
「你……」
聶更闌又氣又惱,「這是在夢裡,你就不能讓我一回?」
白衣人不語,重重掐著他的腰,完全與他相貼。
聶更闌眸子迅速積聚起一層霧氣,難以言喻的歡愉在體內迅速蔓延擴散至每一處經絡和血脈之中。
到最後,他實在忍不住,發狠一般在白衣人鎖骨留下一道道痕跡。
「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聶更闌呼吸粗重在白衣人耳邊喃喃低語,「是不是只有在夢裡才能見到你?」
白衣人不語,只是封住他柔軟的唇,肆虐而瘋狂地同他糾纏。
到最後,數不清究竟親吻了幾個時辰。
聶更闌根本捨不得放開,可又實在喘不過氣,只能拼命捶打白衣人胸口。
後者慢慢將他鬆開,雙手撐在他身側,動作溫柔地將他被汗水濡濕的髮絲別到耳後。
「我會日日都陪著你。」
聶更闌泛著水霧的眸子一顫,雙手不自覺緊緊擁住男人寬闊的胸膛。
「說好了。」
「不許反悔。」
他在男人肩頸處親了親,而後撤出一點距離,想仔細端詳他的面容。
這一看,才發現眼前男人的面孔不知何時已經變成清冷出塵如仙人般的清鴻劍尊。
劍尊正睜著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幽幽同他對視。
聶更闌嚇得脊背發涼,瞬間從夢中醒了過來。
一睜眼,才發覺洞府外已經天光大亮。
而在他的石床面前,靜立著一道修長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