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先說明啊,這次是清鴻劍尊吩咐我領你去各處看看的,不是我自己主動要求的。」
聶更闌收起劍,這次沒說什麼,「嗯。」
晨間清鴻劍尊離開洞府前,確實提過會讓北溟朔帶他熟悉玉髓峰各處地方。
直到現在,他依舊對劍尊並未惱怒他今晨逾矩之事感到匪夷所思。
「那咱們走吧。」北溟朔見聶更闌答應,已經興沖衝過來了,手下意識想攀上他肩頭。
一道靈力驀地凌空激射而來。
「哎喲!」
北溟朔痛呼出聲立即捂住自己的手,一看,已經變得又高又紅腫。
聶更闌側頭:「怎麼?」
北溟朔連忙把手藏到背後,「沒、沒什麼?」
看到聶更闌往前走,他急忙齜牙咧嘴地跟了上去,邊走還一邊東張西望。
果不其然,還沒走出洞府地界,就看到一道無臉分神不遠不近跟在他們身後。
方才就是無臉分神向他發出的警告。
北溟朔氣急敗壞朝無臉分神揮了揮拳頭。
可惡!
有必要嗎!
不就是想勾肩搭背嗎,這也不許?!
北溟朔怒氣沖沖之下,不由記起昨日在寒池邊的情景。
當時他問他哥是不是在給他物色未來道侶,男人的眼神當時異常幽深漆黑,只冷冷扔下一句:「他永遠不可能是你的道侶。」
北溟朔當時異常鬱悶,不甘心地追問,「哥,為什麼不可以啊?雖然我現在還沒俘獲聶師弟的心,但我有毅力啊,我相信他一定會被我的堅持打動的!」
清鴻劍尊卻吐出一句猶如驚雷轟然劈下的話:「若敢對他有半分肖想,你一身的龍筋就別想要了。」
北溟朔猛地打了個激靈,迅速收回神思看向前方青年的身影。
昨日他哥那個可怖冷寂的眼神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太可怕了。
他哥從來對他都是關照有加,何曾對他說過這般狠話?
難不成是好不容易得了個資質優異的徒弟,生怕他拐走他的寶貝疙瘩徒弟,從此那套太初劍法失去了傳人?
北溟朔猶自出神,前方青年已經停下腳步,「怎麼不走了?」
北溟朔這才發現自己一動不動站在鵝卵石小徑上發呆,趕緊幾步上前追過去,沒話找話地對青年道:「聶師弟……不是,聶更闌,你方才練的那套劍法可真不錯,這就是昨日用來對付獨孤蒼眠那老不死的劍法吧?」
「嗯。」
北溟朔聞言點點頭,隨口又問;「你劍法從哪學來的?倒是同我哥,呃,也就是清鴻劍尊的一套劍法還挺相似,都是威猛剛烈但又飄逸如龍的劍招,而且,修為越高呢,劍氣也就相應地越發強悍威凜。」
聶更闌聲音淡漠:「藏書閣的劍譜。」
北溟朔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是自學成才,不愧是劍尊看上的徒弟,他的眼光錯不了!」
聶更闌卻腳步一頓,眸光冷冷掃向後方一道身影,「他是——」
話一出,他才看到,那道身影無臉無形,完全同昨日劍尊的分神如出一轍。
北溟朔順著他視線往後方不遠不近跟著的無臉分神掃了一眼,嘖了一聲揚聲喊道:「哥你煩不煩,有必要跟得這麼緊嗎?還真把我當成什麼採花賊了?」
聶更闌目光沉鬱,驚異地打量無臉分神幾息,而後道:「是劍尊?」
「是啊!我哥收徒可不是隨隨便便收的,千年來還是頭一次這麼堅定地要收你為徒。」
北溟朔說著,神色開始變得義憤填膺,「知道他把你看成寶貝疙瘩,但也沒必要看得這麼緊吧?難不成我還真把你拐走了?我還怕被你一劍削成渣滓呢。」
這番話落在聶更闌耳里格外清晰。
「寶貝疙瘩?」
「嗯!你資質天賦奇高,我哥當然重視你啦。」北溟朔說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