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這時,他忽然從一堆典籍下發現了一沓信紙,立時將其抽出。
粗略一掃,很快便認出,這是幾百年前宗主元千修的親筆信件。
「……近日執事堂頻繁敲打我,讓我定要告知師叔收斂脾氣,莫要再隨意出手教訓惹事弟子,不守宗規之人自由執事堂懲教訓懲戒,還望虞師叔不要讓我們難做……」
聶更闌一目十行閱覽完畢,唇邊漸漸浮出一抹冷笑,而後又抽出典籍下的其他信紙。
……
寒池旁,龍從魂玉柱時不時探出腦袋往清風殿方向窺探,放出的神識已經在四周繞了一圈又一圈。
可惡,什麼都探查不到,清風殿四周都是他哥布下的結界。
可為何獨獨聶更闌能闖入清風殿?
龍收回目光,不安地瞟向寒池裡的人,「哥,清風殿該不會出什麼事吧?已經許久沒聽到動靜了,也不曾發現他出來。」
池水裡的人無聲掀開眼帘。
恰在這時,有風聲破空而來,緊跟著一道飛劍疾光掠影般飛至寒池跟前,劍「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聶更闌雙眸寒光閃動,一步步行至寒池居高臨下俯視著水裡的人,冷聲逼問。
「丘宿魚是誰?」
龍愕然睜圓一雙金瞳,驀地伸直了腦袋。什麼意思,聶師弟這麼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氣氛剎那間歸於沉寂。
良久,清鴻劍尊緩緩睜眼,迎上青年冷冽的視線。
也窺見到了他眼裡的冷怒之意。
龍忽然明白了什麼,瞬間化為人形飛下魂玉柱,火急火燎奔到青年面前抓起他的胳膊,「師弟,你別逼他。」
下一瞬,兩道同時傳來的冷厲聲音嚇得北溟朔一抖。
「滾開!」
「別碰他。」
北溟朔渾身一震,迅速鬆開青年的手,猛地掃向神色陰鷙的青年,接著不可思議地看向寒池中的人。
「哥,你、你方才說什麼?」
「呵。」
聶更闌怒極而笑,上前一步踏入冰寒的池水之中。
「嘩啦!」
一陣劇烈的浪花翻滾過後,他在水中行至自己師尊面前,雙手掐住他的腰,指骨漸漸收緊,泛起白色。
「不准他碰我?」
「師尊,你在以什麼身份說這句話?」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天音林胡鬧、自由出入清風殿書房,一切不過是他的好師尊在縱容。
他從未阻攔過自己尋找真相。
清鴻劍尊垂眸掃視箍在腰上的手臂,抬眸,從聶更闌眸中看到了翻天覆地的怒意。
片刻後,他淡聲開口:「你若不願做本尊的徒弟,本尊可以成全——」
但他話音未落,聶更闌已經箍在他腰間的手陡然收緊,人也忽然貼近狠狠一口咬上他肩頸的鎖骨。
彷如小狗般的齒尖鋒利異常,透過打濕的衣料凶戾持續不斷著鎖骨,漸漸的,不僅留下了烙印一般深深的齒印,血絲也跟著洇透了衣袍。
清鴻劍尊眉間輕蹙。
但身形未動,竟是由著青年肆意發狠啃咬。
直到,青年口腔中瀰漫起一陣血腥氣味。
箍著清鴻劍尊腰身的手忽然放開。
聶更闌從他鎖骨間鬆口退後一步,在池中濺起一陣水花。他眸色赤紅,狠戾盯著面前的人,冷聲道:「既然師尊不願陪徒兒下山做任務,徒兒只能自己去了。」
說罷,他喘息一聲,頓了片刻。
清鴻劍尊眸子黑沉,靜靜凝視他,忽而抬手一道靈力擊中他的儲物袋,那瓶紫靈丹瞬間出現在他手中。
又是一道靈力迫使聶更闌啟唇,紫靈丹瞬間滑落咽喉。
清鴻劍尊:「你識海的魔氣正在四溢,須提早服下靈丹。」
聶更闌嘴角沾著一抹他鎖骨上的血絲,看起來分外艷豊,他冷笑出聲,「師尊為何這般生分,怎的不親手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