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稹肆趕到天魔谷外時,四周地面已經橫陳著無數魔族士兵的屍體,怪異的暗紅血液汩汩從屍身下淌出,染紅了四周的草木。
「喲,」稹肆身後的狐尾已經消失,上半身依舊裸露,身上掛著的殘紗正在風中飄蕩,「他不是不讓你來麼,怎麼,還是忍不住過來搶人了?」
稹肆低低笑了起來,「你來得可真不是時候,瞧見我身上這殘紗斷衣了?你這個美人對本尊頗不溫柔,在床上過於激烈,本尊幾乎要吃不消了。」
「白衣人,他對你之前是不是也這般兇猛?」
伴隨著這句話落下,白衣人冷眸陡然閃過寒光,一道手掌法相泠然砸落在他頭頂。
稹肆險險避開,但依舊被靈力波動傷及肩頭,一大股血噴涌而出。
魔尊眼裡的媚態倏然消失,目光划過一抹森然,驟然飛向白衣人。
兩個身影交織翻飛在一處,很快纏鬥起來。
不過片刻,稹肆身上落下了大大小小十幾道傷痕,他眼中盛怒堆積,越想打傷白衣人,越是無法。
四周的魔族士兵在地面蓄勢待發,魔將之一虛贏揚聲大叫:「尊上!」
稹肆抹了把嘴角的血漬,越發雙目越瘋狂,冷聲喝道:「誰都不准插手!」
虛贏只能帶著手下的士兵後退,在四周形成一個包圍圈,準備隨時聽令出擊。
這時,白衣人驟然轉身朝天魔谷反方向飛去。
稹肆在屬下面前被傷顏面受損,哪肯咽下這口氣,大喝一聲提氣追趕,一邊追一邊冷笑:「怎麼,你不敢進去找他?的確,美人冷臉確實可怕。」
「方才本尊也是花費功夫哄了許久,他才肯同本尊歡好。」
「嘖,沒想到滋味竟是前所未有地奇妙。」
前方的白衣人不曾回頭,加速往前方而去。
稹肆見狀唇邊浮現一抹邪肆笑意,「白衣人,你還未告訴本尊,你們在一起時,你與他究竟誰在上,誰在下?」
「是不是,你從未嘗過他的滋味?他方才可是如狼似虎兇猛得很,不若本尊將細節一一告知你,想不想聽?」
……
石牢內,聶更闌在縛魔網裡掙扎無法,開始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此處幽暗陰冷,守衛並不在石牢里,而是在外把守。
聶更闌腿腳並未受困,順利召出了儲物袋中的羅剎金蓮。
金蓮打開,一縷黑影從內里鑽出,輕飄飄落於地面。
赫然是沈端楓的魂魄。
聶更闌不知她身在鬼域的那一魄為何會跑到凡界的皇城。
難道果真是稹肆在背後操縱麼。可他是如何在鬼公主眼皮子底下行動的?
老嫗的身影一出來,當即張牙舞爪朝聶更闌齜牙咧嘴,凶相畢露。
聶更闌拿出了鬼芥子。
瀰漫的鬼氣頓時讓她緩緩跪了下來,一動不動仿佛忠誠的奴僕。
聶更闌眼眶漫起水霧,鼻酸出聲:「娘,起來,您不能跪我。」
老嫗一動不動。
聶更闌忍著喉頭的緊澀,眼眶有淚水大顆砸落,「我命令你,起來。」
他的語調冷硬了幾分,跪著的老嫗身體一抖,慢慢站起身。
聶更闌心下一松,在縛魔網裡掙扎著朝她挪近身體,「娘,天魔谷內應當關押著您其他魂魄。」
「您感受一下,這裡究竟有沒有?」
老嫗聞言,飄蕩著在石牢轉了一圈,到處伸著鼻子嗅,最後回到青年面前,搖了搖頭。
***
一道白影挾著昏迷的許田田在空中御劍飛翔。
因為是分神,靈力修為受限,幾個時辰後白衣分神不得不在一處林子前停下打坐調息。
許田田被放著靠在一塊巨石上,依舊處於昏睡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