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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鴻劍尊的虛影挾著聶更飛向靈音宗,很快回到了玉髓峰。
北溟朔從方才起就不明白為何他哥的法相虛影飛了出去。眼下看到他抱著個人回來,倏然一驚。
「聶師弟?」北溟朔心驚,連忙跟著他們去了清風殿。
清鴻劍尊已經將虛影收回,把昏迷的青年抱回清風殿放到玉榻,餵他服下丹藥,接著在他心口處徐徐注入靈力。
北溟朔子在一旁急得打轉,「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是被誰所傷?」
清鴻劍尊不語,只是默默替玉榻上躺著的人輸靈力。
須臾,輸靈力的動作停止。
清鴻劍尊抬手輕輕替青年拭去唇角已經乾涸的血跡。
北溟朔見狀呆了呆。反應過來後,他語氣酸酸的,忍不住道:「哥,你對這個徒弟比對我還好。」
「你們可是師徒!可也太過於親密了,上次你在寒池竟還幫他……」
北溟朔話沒說完,玉榻上的青年眼睫一抖,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清四周是何處,身旁之人是誰後,聶更闌神色陰沉,忽然捉起清鴻劍尊的手,慢慢收緊力道,勒緊了。
北溟朔嚇了一跳,以為他在生氣,連忙解釋:「聶師弟,我哥不是故意的,他……」
聶更闌仿佛沒看見北溟朔,冷笑一聲直勾勾盯著沉默不語的清鴻劍尊。
接著,手按在腰間的羅剎金蓮,將一股靈力注入。
羅剎金蓮散發出一陣亮芒,緊跟著一道白影飛出來落在了玉榻上。
待看清眼前之人是誰,北溟朔嚇了一跳,砰地一聲跌坐在地。
「白、白衣人?」
「他怎麼會在這兒!」
清鴻劍尊漆眸一凝,當即雙手掐訣把玉髓峰上方的結界加固一層,以防白衣人的氣息神魂為人所窺探。
瞬息後,他望向青年和白衣人。
後者胸膛依舊插著那把鋒利的匕首,血水依舊不斷從里洇出。
北溟朔瞪大眼睛,驚愕地來回看著這三人,「到底發生何事了,有沒有人能告訴我?」
聶更闌冷冷道,「怎麼不把匕首拔了,想流血而亡?」
白衣人臉色蒼白,終於將胸口的匕首「噗」地一聲拔出,胸口頓時血流如注,鮮紅血水四濺,「能消你心頭怨恨,流多少血都無妨。」
「哈哈,」聶更闌悶聲陰惻惻笑了起來,驟然傾身拉過白衣人的衣襟,迫使他胸膛貼上自己的,兩人的面容近在咫尺,氣息相交。
聶更闌淡色琉璃的瞳孔倒映出白衣人蒼白的臉,手揪緊他衣襟,緩緩側頭望向身後的男人,語調幽冷森然。
「師尊,你來說說,徒兒是親他,還是親你呢?」
清鴻劍尊漆眸有暗沉的光芒一閃。
而正準備爬起來的北溟朔嚇得一個激靈,屁股墩結結實實再次「嘭」地摔到了地上。
他惶然地來回看著青年和他哥以及白衣人,嘴巴張了又張,愣是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
緊跟著,清鴻劍尊衣袖一拂,北溟朔被拂出了清風殿,殿門哐的一聲瞬間緊閉。
北溟朔慌忙爬起來,想拼拍門,「哥,聶更闌,開門,你們要做什麼!開門!」
但他發現自己根本拍不到大門,一層法力高強的結界已經把他隔絕在外,不僅碰不到,連一絲動靜也聽不到。
大殿中。
聶更闌唇邊勾起森冷弧度,「師尊為何不說話?」
「他如今受著傷,既然師尊不肯明示,徒兒只能把人帶回洞府替他療傷。」
說著,他一手揪著白衣人的衣襟,一手摩挲著對方的下頜,「既是療傷,雙修應當是最行之有效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