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負我!」
清鴻劍尊神色淡漠,直接略過北溟朔的控訴,對青年道:「他傷勢已經痊癒,帶他下山吧。」
說時,清鴻劍尊身上開始出現兩重虛影。下一刻,一道白影自他體內迅疾閃出,瞬間落於聶更闌面前。
北溟朔氣沖沖瞪著白衣人。
要不是這廝和聶更闌生米煮成熟飯,他哥也不會忽然鐵樹開花,一向冷淡孤高的人,居然……
北溟朔捂臉,那日寒池裡聶更闌纏在他哥身上的情形,他是永遠也忘不掉了。
聶更闌緩緩走上前,凝視白衣人一陣,道:「傷勢痊癒了?」
「嗯,」白衣人頷首,「我須得藉助你的羅剎金蓮,離開靈音宗。」
聶更闌冷聲嗤道:「當初你送我羅剎金蓮時,沒想到有一日也會用在自己身上吧。」
白衣人垂眸凝視他:「你執意帶我回來……」
「這是在怪我?」聶更闌眯起眼睛,語氣不善。
清鴻劍尊淡淡道:「莫要爭執,帶他下山吧。」
聶更闌眸色沉沉,臉說變就變,故作委屈地撇嘴,「師尊,徒兒並未與他爭吵,只是不舍他離開罷了。」
說罷,他上前一步,緩緩靠近白衣人,在唇貼上去之間,他還掃了眼清鴻劍尊。
見他臉色果然黑了黑,唇角一勾,隨即在白衣人面上印下一個吻。
北溟朔已經看呆了,瞠目結舌來回望著他們幾個。
真…真會玩。
他哥居然也能接受?
不對,有什麼不能接受的,這可是他自己的分神啊。
說是這麼說,可是為何他哥目光冰冷得像是要吃人一般。
白衣人捉住聶更闌的手,迫使他站了回去,「好了,別鬧。」
白衣人轉身看向清鴻劍尊,「我走了。」
聶更闌覷著師尊眸色暗沉的神情,笑意漸深,自儲物袋召喚出羅剎金蓮。
霎時光芒大盛。
「進來。」他對白衣人低聲說道。
白衣人眉心蹙起,似是對他語氣中作怪似的逗弄頗為責備。
而後,他身形一閃,一道白光沒入了羅剎金蓮內。
聶更闌收好羅剎金蓮,心情頗好地瞥見清鴻劍尊臉色愈發黑沉,語氣揶揄道。
「師尊,徒兒這便把他送下山。」
說罷,他逕自御劍離開。
等到青年身影消失在清風殿內,北溟朔終於磕磕巴巴地出聲:「哥,你沒事吧?」
憑他對他哥熟悉的程度來說,這會兒他眉峰聚攏唇線抿緊的狀況,昭示著他哥此刻的心情並不好。
十分不好。
清鴻劍尊沉默不語,轉身去了內殿。
北溟朔又被當成了空氣忽略。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哥的背影消失在側門,揚聲問:「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不應該啊。
這不是他自己的分神嗎?
……
聶更闌御劍出了玉髓峰,一路往山下駛去。
很快,就經過了妙音湖那棵紅晶樹上方。
紅晶樹妖呼呼喝喝揚聲道:「餵臭小子,好久不見了!」
聶更闌朝他揮了揮手,繼續御劍往前飛。
倏而,他遙遠的記憶投入一塊石子,在湖面激起一片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