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那個朋友似乎在跟蹤你。」
聶更闌一怔。
隨即看著白衣人御劍消失在杳鶴城的荒郊野外,很快,身影掩於層層浮雲之後。
聶更闌斂眉,神色寒了寒。
他轉身往回走了幾步,揚聲道:「出來吧。」
空氣中瞬間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許田田撤掉了法寶靈息罩,顯露出身形,忍著身上的傷痛怒氣沖沖奔到青年面前。
「聶更闌。」
「你下山來這裡幹什麼,方才和誰見了面?」
方才他躲在靈息罩里,只能感覺到聶更闌在結界裡同誰說話,但看不見也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聶更闌在他身上掃視一圈,不由蹙眉,「你受傷了?」
許田田一聲高過一聲吼道:「你別管!」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問題!」
「還有,你臉為什麼這麼紅,你的嘴唇又是怎麼回事?」
聶更闌心頭狂跳了一拍。
他是發現了什麼?
不過青年面上掩飾極好,幾乎是一瞬間神色已經恢復如初,道:「你那日回宗門時受了傷?誰做的?」
許田田遲疑一瞬,故意惡狠狠咆哮:「明知故問!誰幹的你難道不清楚嗎?」
聶更闌瞳孔縮了縮,當場搖頭否認:「不可能。」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
聶更闌一時無言,御劍起飛,「先回宗門吧。」
許田田見狀惱怒,御劍追了上去,「你給我停下來!」
直到回到杳鶴城,進入靈音宗結界庇護範圍,許田田終於忍不了一把拽著他從空中落到地面。
「沒給我解釋清楚就不能走!」
「你那日為何把我推給那殺人不眨眼的白衣魔頭!」
「你明知道他才在我們面前殺了人!」
聶更闌自然沒法解釋。
他當時也是一時情急。
許田田若是落入魔尊稹肆手裡,稹肆要挾他的籌碼就會多一分。
那日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選擇了信任白衣人,堅信他一定會護許田田周全。
眼下看來,白衣人也確實做到了。
沉默蔓延在兩人中間。
許田田看著神色冷淡的聶更闌,越發怒氣衝天,「你真不打算解釋?」
「好,你好得很!」
說罷,許田田怒而拂袖離去。
聶更闌看著他消失在宗門方向的身影,過了一陣,也御劍離開。
他知道許田田或許會惱怒自己把他推向白衣人。但不知道許田田會這般敏銳。
方才,他似乎察覺出自己和白衣人關係有所不同。
聶更闌心緒紛亂,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件事,該如何面對許田田。
若是解釋,必然會被追問。
可如今他自己也未曾得知事情全貌。再者,他也並不打算把朋友拖入這個深不可測的漩渦。
聶更闌神色沉鬱回到了玉髓峰。
以後要如何面對許田田,他尚不明了。
思緒飄遠間,北溟朔的聲音從天邊傳來,跟著人也飛到了他面前。
「嫂……不是,聶更闌,我哥讓你去一趟清風殿。」
聶更闌掃他一眼,神色沉沉御劍離開。
北溟朔長呼出一口,「好險,差點就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