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空閒之時,他就會去照顧那株歸墟仙草。
他知道金元有這麼一株仙草,為討他歡喜,特意向他要了來,應承了會在他閉關期間好好給它澆花施肥,看顧仙草。
為以示看重,忘憂澤還特地從金元那裡要來了神奇混沌仙鼎,把歸墟仙草種在了仙鼎里。
每日,他從打坐的金元身邊賴床半日後,就會起來去後面的山崖給仙鼎里的歸墟仙草澆水,同仙草說話。
仙草不會說話,有一日仙鼎倒是終於出了聲,把忘憂澤嚇了一跳。
於是乎,忘憂澤每日的任務除了給仙草澆水施肥,就是找仙鼎說話,聊的也都是些無邊無際的話題。
「你叫什麼名字?塵恕?鬼召?怎麼能有兩個名字呢,你到底叫什麼呀?」
「哦,一個是你,一個是你弟弟呀。」
「你說,他不同意我與他結下靈寵契是為什麼呢?」
「你的意思是,他心疼我,以後想同我結道侶契?!!」
忘憂澤得知還有道侶契這回事時,高興了半天,晚上回去在金元腿邊睡得很香甜,連嘴角都是上揚的。
三年後,金元終於出關,渡了雷劫晉升到大乘初期。
他一睜眼,便看到了眉眼已趨近成熟的銀髮少年。
忘憂澤興高采烈地撲進男人懷裡,「你終於醒了!我們什麼時候結道侶契呀?」
赫連金元眉心微皺,把少年從懷裡拉來,「我不能同你結道侶契。」
忘憂澤嘴角一撇,委屈得眼淚立時就要落下,「為什麼呀?」
「道侶契,只能同心愛之人結成。」
赫連金元眉心深鎖,「方才甦醒之際,我夢到心愛的女子向我求救,之前我們吵架了,她如今願意同我說話,我便要去救她。」
忘憂澤已經完全呆滯了。
赫連金元說完,已經閃身飛出了洞府。
忘憂澤呆呆地望著越來越小的身影,喃喃出聲:「可是,你渡雷劫留下的傷還沒治療,怎麼就這般著急要走……」
仙鼎知道此事後,告訴他,赫連金元的意中人並不是他。
忘憂澤為此哭了七天七夜,直到赫連金元把那女子帶回洞府。
從此他失去了早已睡習慣的金元的石床,再也不能鑽他的被子,與他同床共枕。
忘憂澤滿心苦澀,委屈地搬去了洞府後面一處小小的山洞。
每日,一睜眼便會看到赫連金元與那名帶回來的女子談笑風生,濃情蜜意。
忘憂澤心中酸澀,只能越發頻繁地找仙鼎訴苦。
有一日,他趁著那女子不在,終於找到機會,淚眼婆娑地對赫連金元說:「我可以不與你結道侶契,你日後若是飛升,能帶我上九重天嗎?我、我還是想待在你身邊,永遠做你的靈寵。只要能看著你,我就很高興了。」
赫連金元神色複雜地注視他,「你又何必如此?你還小,將來定是要後悔的。」
忘憂澤急聲道:「我不小,已經十八歲了,我也不會後悔,你能不能別讓我一個人孤苦無依留在修真界,我只想陪著你,守著你。」
赫連金元長嘆一聲,「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便這樣。」
「倘若我來日真的飛升上界,屆時你也依舊有此意願,便隨我上去吧。」
忘憂澤聞言抹掉眼淚,欣喜若狂地點頭。
「嗯!」
……
「仙鼎仙鼎,他已經答應我啦,若是飛升便帶著我一同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