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掃了眼一旁列松如翠的男人,見他神態恣意悠閒仰頭靠著樹幹,沐浴著樹縫透下來的日光,雙眸微微閉著。
這人真討厭,說不定就想看自己笑話,專程在這等著呢。
女子越想越氣,索性祭出了一把御魂扇,扇子瞬間激發出十支御魂釘,專門往那血眼石猴屁股攻擊。
血眼石猴再快也快不過這等高階法器,很快屁股上就中了兩支御魂釘,嘎吱嘎吱大叫之後不能再動彈了。
女子走過去,象徵著勝利一般把一大捧野藤枝撒到了靈猴身上,「你就在此處待上一個時辰吧,時間到了御魂釘效力自會消失。」
靈猴嘎吱嘎吱大聲求饒抗議,女子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之後,偷偷瞟向那邊閉眼假寐的男人。
赫連金元恰好也看了過來,不咸不淡開口:「不是說我的方法粗俗下流,不用麼?」
女子翠眉揚了揚,本想嗆他,最後看在他幫了自己的份上,低下頭,「我還以為你像那些登徒浪子一樣刻意用這個詞調戲女子呢。」
說罷,頗為真誠得添了一句,「謝謝。」
男人拍了拍掉在身上的落葉,起身往前走去,「不謝,看來你還沒蠢笨得和那些名門正派弟子一樣不屑聽取一個散修的意見。」
女子連忙上前一步,問:「你叫什麼名字?」
「赫連金元。」
前方的人留下一個瀟瀟灑脫的背影,穿過叢林走遠了。
女子朝那道背影喊:「我叫北溟樓衣!」
……
圍觀了這段記憶的聶更闌頓時一怔,北溟?
這女子莫非與北溟朔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白衣人則若有所思,望著赫連金元記憶中的女子,久久不語。
……
場景變換,一行人四周的景物有了變化。
這次,依舊是在外歷練。
這段記憶里,北溟樓衣與赫連金元的關係顯然更熟稔了一些。
赫連金元瞥向走在自己身側的樓衣,再看向不遠處三五成群的宗門弟子,之後隨手替樓衣拂下肩頭掉落的枯葉,「宗門歷練,你不與同門一道行動,卻與我這個散修走在一處,也不怕他們笑話排斥你?」
樓衣對他拂掉枯葉的動作毫無所覺,滿不在乎地撥開前方橫過來的枝條,「他們沒有你有趣好玩兒。」
說著,她猛地回頭瞥向男人,語氣忽然變得不確定了,「還是說,你不想同我待在一起?」
赫連金元聲音溫潤了幾分:「你臉紅了。」
樓衣一怔,下意識反駁:「我沒有。」
赫連金元覺得她可愛極了,指向不遠處的一棵巨樹,「那裡有東西。」
「什麼東西?」
樓衣好奇地轉過頭去看,一不留神,手已經被一隻寬厚的手掌牽起。
她麵皮一熱,並未掙脫。
之後,兩人便索性去了那棵巨樹里探險,裡面沒什麼機緣,亦是沒有妖獸魔怪,反倒是一進去就陷入了某種陣法之中,兩人被傳送到了一間密室里。
密室無窗,四面皆是牆,毫無出路可言。
兩人嘗試過無數種方法,甚至企圖用靈力毀掉密室,依然無法出去。
不知何時,赫連金元牽著樓衣的手已經放開,他在原地坐了下來,開始盤腿入定調息。
這一坐就是三四個時辰。
樓衣忍不住開始抱怨,「方才在外面還光明正大牽手,怎麼到了這裡反倒……」
赫連金元沒睜眼,只是道:「此處乃是困境,不可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