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衣撇了撇嘴,倒是沒再做聲了。
在接下來的十二天裡,她在密室的四面八方用神器法寶敲了無數遍,來回走動了也不下上千遍,依舊沒尋到任何出去的關竅。
樓衣開始對著毫無動靜的牆罵罵咧咧,說他們不會一輩子就困在這裡出不去了吧,然後氣不打一處來瞪向始終不動如山的男人,賭氣開口:「乾脆我便與你在此處生個孩子,咱們一輩子在這兒修煉,直接飛升上界算了。」
話才說完,赫連金元眼眸睜開,一縷靈氣從指尖盪出襲向前方牆壁的某處磚塊。
「嘩啦。」
隨著這一聲傳來,密室的石牆開始不斷移動,赫連金元持續不斷用靈力敲擊牆磚,最後,兩人終於又從密室回到了那棵巨樹的樹洞中。
樓衣仿佛從絕境中活了過來,脫力往青苔上一躺,賴著不肯起來了。
赫連金元的話卻讓她鯉魚打挺瞬間彈跳而起,「你方才說,同我生孩子,還作數麼?」
樓衣一張臉爆紅,氣沖沖跳下巨樹大步往前走,「你詐我,這麼多天你都沒出手,待我說出那番話後卻動手了!」
赫連金元邁開長腿輕鬆跟上,「並非詐你,我根據你每日每個時辰在四周走動的靈氣波動、風口流向,推算出正前方某塊牆磚方才的靈力防禦恰好是最薄弱之時,於是選在了最適合的時機出手。」
「呵呵,你覺得我會信麼?」
「我沒騙你。」
「時機也太湊巧了。」
「真的。」
日光將漸行漸遠的兩人影子逐漸拉長,倒映在湖光山色和茫茫浩渺翠微的山林中。
……
場景又一次變換。
這次兩人的關係比之前又親密了一個境界。
北溟樓衣得到了一把神劍,語笑嫣然著把它交到赫連金元手裡,「抱歉,這把劍我要送給我弟弟,但是憑我的修為恐怕護不住,你能暫時替我先收著,待我回去時再給我嗎?」
赫連金元收下了這柄通體幽綠的終音劍,「你弟弟?確實,這把劍的氣質與你確實不符。神劍既然沒與你我認主,說不定真和你弟弟有緣。」
北溟樓衣一腳踹了過去,「你瞧不起我!」
聶更闌在旁瞧著,心中略微生出一絲震動。
原來這把終音劍當年是北溟樓衣所得,看來,她確實是北溟朔的姐姐,她口中所說的弟弟,莫非便是自己的師尊?
聶更闌不由瞥向一旁的白衣人。
後者目光寒涼掃了過來,並未作聲,似乎是不想談論此事。
……
場景數次輪轉。
這次,赫連金元同北溟樓衣正在蒼茫雲海、月夜之下,松濤陣陣面前執手許諾,一生一世世永不分離,生同衾,死同穴。
北溟樓衣想與他結道侶契。
可赫連金元說並不是時候。
「無論我修為有多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怕來日受傷甚至隕落,害得你也跟著一同吃苦受罪。」
北溟樓衣一雙杏眼瞪得又圓又亮,「可結成道侶,不就是要共同承擔這些嗎,我不害怕。」
但無論她怎麼磨破嘴皮,赫連金元到底還是沒同意。
北溟樓衣脾氣上來了,氣呼呼甩手離他而去。
赫連金元清楚她的小性子,負手在月下佇立片刻,袍角被冷風吹得獵獵作響。須臾,他忽然出聲。
「閣下何人,在此偷窺別人的私事,好玩麼?」
一道清涼妖嬈的笑聲從後面傳來,下一瞬,裹著薄紗青衣的女人從後面繞了過來,雙手柔若無骨攀上他雙肩,「這位修士,方才你的許諾甚是叫人動容呢,既然你不願同那位女子結道侶契,就是不夠愛她呢,不如,你看看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