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虛名,不過聶小道友此前就已聲名狼藉,這件事一出更是越發沒法洗清,你須得替他考慮一二。」
清鴻劍尊垂於身側的手負到身後,冷眸微抬,「他可有說什麼?」
元千修:「青炎他們已經動用傳送陣帶領弟子從秘境回到宗門,聶小道友說有一件你的東西要還給你。」
他拿出一個玉瓶,「清鴻,這可是你的?這玉瓶被臨霧宗的林宗主反覆用術法檢查過七八次,確定沒有古怪才同意聶小友把玉瓶交給我們。」
清鴻劍尊接過那瓶子,攏在袖間,「是我的。」
元千修於是又道:「你暫且按捺住,囚仙獄那邊亦是有靈音宗的人,我已打過招呼讓他們多加照看聶小友,在公審之前,他不會出事。」
「方才在水鏡里我已告訴過你,此次不光四大宗門,仙門百家亦是會一同公審,就在十日後。」
「屆時聶更闌若是有冤,放心,靈音宗定會力保他,否則他們也別想從靈音宗身上繼續討到任何好處。」
……
元千修離開後,北溟朔看著清風殿外,一臉憂心忡忡,「哥,這下可怎麼辦,仙盟一定會使勁抓住這次機會藉機從我們這裡撈更多的好處吧?」
清鴻劍尊不語,將袖中的玉瓶拿了出來,拔開瓶塞。
玉瓶里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
反倒是瓶子外的兩簇杳杳青竹活了過來,立即化作兩道身影落在大殿之中。
聶更闌也忒大膽,居然在玉瓶表面設下屬於自己的禁制。
這道禁制,非清鴻劍尊不能打開。
而忘憂澤、塵恕便藏身在玉瓶表面被帶回了靈音宗。
兩個少年甫一落地,北溟朔眼前瞬間映入一抹亮色。
忘憂澤、塵恕好奇地打量清風殿四周的陳設。
忘憂澤在看到面前站著一個身姿挺拔如竹、冷逸出塵的男人時,心中立即知道了這是誰,忍不住撲了過去:「哥哥!你就是聶哥哥的師尊吧?」
「聶哥哥被那些人抓了去,說是要關進大牢,你快救救他吧!」
忘憂澤沒聽到動靜,於是一仰頭。
便見男人以深邃幽冷的眼神打量自己,眸子深不見底,冷得令人脊背發毛,似有陰風吹過。
一隻手把忘憂澤拉了開來。
巨大的力道迫使他不得不與清鴻劍尊保持一段距離。
空中有一張紙條如火焰般燃燒,掉落在清鴻劍尊掌心。
他閱覽過後,對兩名少年的來歷有所了解,那張紙條隨後自動焚毀了。
塵恕這時也走上前,扯了扯清鴻劍尊繡著雲紋的袖袍,「師尊哥哥,聶哥哥什麼時候才能救出來?」
北溟朔一動不動盯著滿頭銀髮的忘憂澤,已經看呆了。
哪裡來的小美人,渾身華光,如珍珠玉璧一般無暇,著實璀璨。
「哥,這兩人是誰?」北溟朔連忙出聲問,眼睛卻是盯著忘憂澤看。
清鴻劍尊眼眸如古井無波,望著兩個少年,淡聲道:「以後,你們便暫時住在玉髓峰。」
北溟朔頓時喜笑顏開,笑到一半發現現在不是該開心的時候,於是立即耷拉下嘴角繼續憂心忡忡,「哥,聶更闌他……」
清鴻劍尊:「他暫時不會有事。」
「今日你由你他們安排住處。」
說著,他轉身要往屏風後走,這便是要趕人了。
塵恕卻急聲開口叫住清鴻,「師尊哥哥,我必須一直待在這裡嗎?我……我想出去尋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