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千修揚了揚眉:「沈副宗主,你的意思是,清鴻飛來飛去,挪來挪去,那濃厚的靈氣也不穩定跟著移動,影響你們弟子修煉對吧?」
「正是。」
元千修嘿了一聲:「那就是你們宗門的事兒了,靈音宗好心提供場地讓你們進學修煉,免費讓你們蹭這濃郁的靈氣,你還管天管地管到人家去哪,人家愛幹嘛幹嘛,讓你們免費蹭,就偷著樂早日知足吧!」
沈副宗主怒極,一時成了啞巴:「……」
這元千修向來不是以和為貴,處事穩重講究一個「禮」字,如今怎麼一夕之間露出了土匪模樣?
沈副宗主忍著氣道:「元宗主,當年是清鴻劍尊盜寶擅自服下歸墟神器在先,後又連續殺害幾條人命,因此我們三個宗門才與貴宗達成共識——」
「我知道啊,」元千修摸了摸短須,「當年清鴻的確害了幾條人命,那也是被你們逼的,如今五百年過去,你們每三年一輪換過來進學,這筆債怎麼也該還夠了。」
「元宗主!」沈副宗主面露驚異,「你這是擅自做主,無視當年宗門聯盟的約定,枉顧——」
元千修不耐煩地打斷他:「沈副宗主,我知道當年臨霧宗隕落的那位副宗主是你弟弟,不過,靈音宗現在也並未強制驅趕你們的弟子離開,你何須著急?」
「好好珍惜這進學的時光吧,清鴻愛出玉髓峰就出玉髓峰,你們現在沒權利干涉他的自由了。」
說罷,元千修帶著青炎玄蕪以及幾位長老御劍離開。
沈副宗主氣急敗壞看向留在原地的寒梧、流光兩位真君,「二位,藥宗和春雨閣是否也應該給出一個態度逼迫一二?靈音宗如今是越發猖狂了,我們再不制止——」
春雨閣的流光真君悠悠然出聲:「沈副宗主,方才本君觀清鴻劍尊神色淡然篤定,應當是從當年之事中發現了不對勁之處,歸墟神器真如臨霧宗所說,當年是劍尊偷盜並且擅自服下的麼?」
沈副宗主神色惱怒:「流光真君這是何意?」
「本君並無他意,只是很期待三日後的黑林山公審,屆時清鴻劍尊必定會揭發一些有意思的事,呵呵呵。」
「司徒流光!你什麼意思!」
「沈副宗主何必惱怒,本君不過是遵循眼下所見發言,有何不對?」
沈副宗主惱怒至極,驀地掃向一旁佇立著的寒梧真君,「寒梧真君,你有何高見!」
寒梧這才把目送青炎真君離開的目光收了回來,茫然出聲:「呃,抱歉,兩位方才說了什麼,能否複述一遍?」
沈副宗主怒極,頓時拂袖而去。
……
不過,既然靈音宗沒下逐客令,幾個宗門便暫時用不著同靈音宗起衝突,還是待在靈音宗吸收那強悍濃郁的靈力繼續進學修煉。
臨霧宗、藥宗以及春雨閣三個門派的弟子都不知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方才忽然間濃郁的靈氣有了巨大變化,一直以來固定在玉髓峰的濃厚靈氣開始移動,離他們越來越遠。
這個變化驚動了一眾正在修煉的三個宗門的弟子,半個時辰後,那股濃厚的靈力又再次回來了。眾人接驚詫不已,不知發生了何時。
而清鴻劍尊抱著聶更闌回到玉髓峰後,此事迅速在整個宗門上下傳了個遍。
四個宗門的弟子都沸騰了。
尤其是許田田,這些日子他和許臨風三人鬧得不愉快,分明自己之前的猜測得到證實,聶更闌確實與魔頭為伍,居心叵測。可許臨風他們並不信,言語間依舊偏袒聶更闌。
此刻許田田在藥峰的曬場上擺弄鋪曬的靈藥,旁邊就是許臨風,正在碾藥,把帶輪子的碾盤磨得咵咵作響,直冒火花。
幾個搬運藥材的雜役弟子正在議論著方才新得到的消息:「你們知道嗎!方才妙音峰很多弟子都看到了,說是清鴻劍尊居然抱著聶更闌回來了,好像是魔尊跑到杳鶴城外威脅劍尊,劍尊答應了,最後居然把聶更闌帶回了宗門。」
「等等,你沒說錯吧,抱著回來?」
「我沒用錯詞,是抱著回來!很多弟子都看到了!」
「奇了怪了,那個聶更闌不久前在眾多宗門面前與魔頭親熱廝混,劍尊怎麼會毫無嫌隙,居然還……還抱著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