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太過寵溺這個徒弟……」
幾個雜役弟子的議論聲漸漸遠去。
擺弄靈藥的許田田動作一頓,疑神疑鬼地盯著那幾個弟子的背影,又望向一旁的許臨風,下意識想和她討論。
許臨風卻力大無比把碾盤的輪子磨得哐哐作響,掄得虎虎生風,掄得雙手都起了虛影,整個人更有勁了。
許田田:「……」
……
聶更闌被抱回了玉髓峰。
「師尊、師尊。」
聶更闌揪緊清鴻劍尊的衣襟,縮在他懷裡,仰著頭,臉色依舊蒼白,「我能自己走,若是被旁人看到,師尊會被非議謾罵……」
「看到便看到了。」
清鴻劍尊聲音沉沉,替他攏了攏衣領,「終有一日你我關係會為外人所知,無妨。」
聶更闌一怔,眸光似有某種不知名的情緒涌動,嘴唇蠕動正要說什麼,卻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回到玉髓峰時,北溟朔已經領著忘憂澤和塵恕圍了過來。
「哥,這是怎麼回事,聶更闌不是在囚仙獄嗎,怎麼會被你包回來了?你方才出去發生了什麼,還有,你出去玉髓峰,臨霧宗那幾個老匹夫沒鬧起來?」
清鴻劍尊一言不發,抱著人快步走向清風殿。
忘憂澤看著那道高大的背影走遠,小心翼翼地道出猜測:「劍尊哥哥,該不會喜歡聶哥哥吧?」
北溟朔得意地望著少年,語氣頗有一股你真笨的意思:「你才看出來?」
想當初他可是被蒙在鼓勵許久才知道這兩人的關係,如今終於輪到他嘲笑別人了。
塵恕眼睫動了動:「我們又沒見過聶哥哥和劍尊相處,當然不知道。」
忘憂澤認真地點了點頭。
兩個少年用一副「你在炫耀顯擺什麼」的表情看著北溟朔。
後者翻了個白眼。
這兩個小子才到玉髓峰多久,居然學會懟他了。
北溟朔不禁憤憤吆喝,「你們兩個今日給我的寢殿打掃了沒有,趕緊去,閒著沒事做就得多活動筋骨,否則人都要長草了。」
塵恕向來都是溫柔脾氣,碰上北溟朔不知怎的總是忍不住出言刺幾句,「北溟哥哥,你同當年的北溟姐姐脾氣還真像,她——」
塵恕說到一半有些心虛,悄悄瞥了眼忘憂澤。
「說啊,怎麼不說了?」北溟朔狐疑,「對了,你小子是怎麼認識我姐姐的,我記得,你們都是從金元秘境裡出來的,是吧?」
忘憂澤卻撇緊了嘴,默不作聲。
塵恕連忙搖搖頭:「不說了,不說了。」
「快說,為什麼不說了?」北溟朔狐疑地盯著忽然沉默下來的兩人。
「我姐當年同那個姓赫連的談過一段感情,你們莫非也都知道?」
塵恕瞟了眼望忘憂澤,後者小臉繃得緊緊的,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