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蒼眠看都沒看徒弟一眼,從高空中傳來厲喝:「滾回你的院子,不許跟任何人提起!」
慕容證雪嚇了一跳,想了想,還是沒敢回自己住的小院,而是又折返回了藥峰。
按照這鬥法的激烈勢頭,今日他院子能不能保存下來屬實是個未知數。
……
因著獨孤蒼眠傷勢未愈的緣故,聶更闌酣暢淋漓地打了個痛快。這種和同等級修為打鬥的感覺確是不賴。
約莫半個時辰後,天境峰上空的金光和白芒漸漸停息。
聶更闌看時辰已經差不多,於是佯裝敗退,冷笑著扔下一句:「無論你再如何費盡心機,師尊也不會給你一個眼神,而我什麼也不需要做,師尊眼裡永遠都會只有我一人。」
「梵音鈴在你手裡,你應該最清楚我所言非虛!」
隨後,在獨孤蒼眠發狂之前,他已經迅速御劍離去。
他知道老雜碎不敢追,不敢在這個時候惹怒師尊。
只可惜的是,梵音鈴始終沒能要回來。
……
獨孤蒼眠在被毀了一般的天境峰站立許久。
方才聶更闌陰陽怪氣的嘲諷一直縈繞耳邊。
師弟的太初劍,師弟的鐘情和青睞,師弟的動心……
一直是他渴望的幻想。
這世上還有誰比他更在乎師弟?
這世上,沒人能配得上師弟。
獨孤蒼眠一揮手,天境峰的結界開始慢慢修補復原。
隨後,他一個迅疾閃身飛回了悅秋居,待門一關,一面水鏡立即浮現在眼前。
一道陰柔的嗓音從水鏡里傳來:「喲,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獨孤蒼眠嘶啞著嗓子開口:「當年我助你事成,如今,該輪到你還我這個人情了。」
那道陰柔的聲音有些漫不經心,「你是幫了我,但虞肅秋成為絕世爐鼎你敢說沒有自己的私心?」
獨孤蒼眠目光瞬間變得陰冷:「你想違背承諾?」
「我可沒這麼說,」那人揚了揚眉,「我倒是很好奇,你想讓我辦成什麼事?若是能勾起我的興趣,說不定我會滿足你。」
獨孤蒼眠目光划過一道暗芒,旋即,嘴唇蠕動了一陣。
水鏡里安靜一陣,而後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來你還是對你那位好師弟不死心啊,因為嫉妒,你居然想置聶更闌於死地?」
獨孤蒼眠:「他配不上我師弟。」
「哈哈哈哈,」那人道,「我看虞肅秋可沒把你當成師兄,他應當恨你入骨了吧。」
獨孤蒼眠目光一凜,「我的事,你少管。你只說能不能達成我要求之事。」
「能,當然能。」
「其實我也想知道,虞肅秋在道侶死後的反應是什麼?本座開始對這件事好奇起來了。」
獨孤蒼眠目光爆出一道寒芒,「他們還未結道侶契。」
「呵呵,是是,本座就先不和你聊了。」
這句話一出,水鏡那邊閃過白光,對面的人影不見了。
獨孤蒼眠久久盤腿坐於榻上,視線慢慢移到桌上放置著的金色梵音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