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鑲嵌的綠寶石正散發著白芒,一閃一閃,表示另一隻戒指的主人正在試圖聯繫他。
聶更闌手一揮,空曠的洞府旋即出現一面水鏡。
「事情辦得如何了?」
隨著他詢問的聲音落下,水鏡里出現了一道白色身影。
「塗山容季不肯離開。」白衣人道。
聶更闌靜默一瞬,心中隱約泛起一股煩躁。
但緊跟著,師尊清姿玉容的臉浮現在眼前,明明滅滅,似乎正在靜靜注視。
聶更闌焦躁的心瞬時跟著寧靜不少。
是他思慮不周了。
起初他只考慮到要把塗山容季接到靈音宗,卻沒想到她還有一整個狐族的族人需要守護。也許,族人里還有她心愛之人……
聶更闌沉默片刻,終於道:「那就把她的族人都接過來。對你來說,應當不難。」
白衣人聲音平靜,「嗯,已經全都了芥子屋,我正在趕往靈音宗的路上。」
聶更闌一時間卡了殼,想斥他為什麼不早說,想想也沒有必要開口,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才終於出聲:「事成後我會付報酬,你要多少靈石都可以。」
白衣人目光灼灼注視水鏡里的青年,「靈石,我有很多,不需要。」
聶更闌似是能感應到什麼,不耐地警告對面,「當時我已經和你談妥,如今事到臨頭你想反悔不成。」
「是。」白衣人答得乾脆利落。
聶更闌神色漸漸沉冷,目光仿佛淬著寒冰。為了遵守和師尊的約定,也為了讓師尊放心,這才沒擅自離開靈音宗和杳鶴城,否則也不會請求白衣人幫忙。
白衣人卻道:「放心,我不會強求你做不願意的事。」
聶更闌唇邊泛起冷笑。
他毀約在先,即便是強求,他難道像是會乖乖聽話照做的性子?
和白衣人聯繫結束後,聶更闌離開洞府往停劍坪方向而去。
途經清風殿和凌海殿方向時,他掃了一眼兩座宮殿之間那座荒蕪已久的宮殿。
他初到玉髓峰時那宮殿便一直空無一人,似乎是荒廢了許久,裡面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聶更闌只粗略看了幾眼,隨即離開了玉髓峰。
他御劍徑直下了山往杳鶴城而去,來到城裡,四周依舊人山人海,店鋪林立,樓房鱗次櫛比,就連街邊攤販也比過去多了三倍不止。
而街頭,屋頂,亦或是四周的山峰山洞,隨處都可見盤腿而坐在吸收靈氣修煉的修士。
杳鶴城街頭也隨處可見時不時巡邏經過的靈音宗弟子。
聶更闌步行穿過摩肩接踵的街道,終於來到仙樂樓。
蘭煙、洛兒在得知聶更闌過來時都十分驚訝,「聶道友,你吩咐的事我們打聽好了,正準備回宗門辦妥呢,你怎麼忽然過來了?」
聶更闌道:「為保證安全,直到事成之前你們都需要待在靈音宗,今日便隨我回去吧。」
「去靈音宗?」洛兒有些驚疑不定,「我們可是合歡宗弟子,哪個宗門見了合歡宗弟子不是老鼠見了貓似的躲著,你確定我們不會被揍成肉餅扔出來嗎?」
聶更闌:「不會。」
蘭煙用扇子掩著嘴笑成了一朵花,「洛兒師弟,聶道友可是清鴻劍尊的道侶,他在宗門還當上了授課長老,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咱們操心這個做什麼?只管跟著他走便是了。」
洛兒一想也是,於是乎看向聶更闌的眼神越發充滿了崇拜仰慕,繼而又恨恨咬著手帕一角。
這樣一個極品男人為什麼不能是他的道侶啊,老天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