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回身望向身側,「師尊對我這個禮物可還滿意?」
清鴻劍尊雙瞳「望向」青年,再次將他的手握緊。
他的徒弟果真長大了。
……
草地上,數以萬計的修士和魔族士兵靜靜盯著發狂的獨孤蒼眠困住滿面漲得通紅的魔頭又親又摸,目光狂熱得仿佛已經變成一頭沒有人性的怪獸。
也許在獨孤蒼眠眼裡,他已經擁有了心愛的師弟,這輩子僅有一次,也值了。就算要他現在去死,他也死而無憾。
「師弟,師弟……」
獨孤蒼眠眼中開始綻放異彩,手飛快撕扯著稹肆的衣袍。
稹肆惱怒異常,卻每次使出靈力時總有一道萬鈞之重的山石往他心臟處一壓,沉甸甸的死亡感排山倒海而來,令他不敢再貿然行動。
眼看著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被獨孤蒼眠撤光,眾多修士搖著頭伸手遮住眼睛,一個勁念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稹肆目眥欲裂,恥辱地被迫仰著頭弓起身體,控制不住發出喘息。
就在瘋魔的獨孤蒼眠即伸手往下時,他的動作卻忽然凝固了。
獨孤蒼眠眼中的異彩正在消失——
寒梧真君一把扯開捂著眼睛的青炎真君的手,「別捂了,快看!」
青炎真君隨著眾多沒眼看的修士重新看向草地那頭,只一陣,他便冷哼一聲,道:「他千百年來新傷舊傷不斷積累,這兩年又被劍尊和聶更闌傷過數次,早已是窮弩之末。再加上方才拼盡渾身靈力只為了將那誓約血咒種下,本就殘破的神魂更是衰敗不堪,如今看來……」
青炎欲言又止,神色複雜地看著那兩道滾在一起的身影。
隨著獨孤蒼眠渾身靈力和法力的流失,他種下的血咒效力也在不斷消減。
隨著最後一絲血咒法力褪盡,壓在稹肆心臟的萬鈞枷鎖頓消。他大口喘著氣,惡狠狠一把將慘敗不堪的獨孤蒼眠推飛出去。
後者猶如一具破敗的木偶,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稹肆雙目赤紅,渾身赤裸裸站了起來,視線掠過自己狼狽不堪的上半身,惡狠狠掃向滾落在地的人,渾身上下猶如地獄修羅散發著黑色魔氣,「本座稍後再好好收拾你!」
話音落下,他驀地轉身,神色陰寒掃向佇立在眾多修士前列的聶更闌和清鴻劍尊。
稹肆忽然仰天瘋狂大笑,「呵呵呵。」
「好,好啊,好得很。」
「沒想到,本座也有栽在你手裡的一天!」
事到如今他已經明白,這青年是對獨孤蒼眠施了什麼蠱術,那老匹夫這才發狂般把他當成了他親愛的師弟。
稹肆目光陰狠中淬著惡毒,望著昔日曾經手無縛雞之力的昳麗青年,如今正用一種得逞般的陰戾目光注視自己。
稹肆嘴角忽然揚起,眾目睽睽之下,笑容不斷擴大,寒風將他上半身裂成碎片的衣袍吹得簌簌擺動,接著,他不知從何處慢慢掏出了一個閃爍著光芒的黑色瓷瓶。
眾多修士見狀不由紛紛後退,警惕地看著那個瓷瓶,生怕其中有詐。
稹肆一雙桃花眼笑得彎了起來,目光定格在眾多修士之中的青年身上。
聶更闌眸子眯起,雙目死死盯著他手裡的黑色瓷瓶。
直覺告訴他,這個瓶子絕不簡單。
下一刻,稹肆眼底划過一絲陰森,抖了抖手中的瓷瓶,幽幽開口:「這瓶子裡,便是你想要的沈端楓的魂魄。」
聶更闌目光一顫,視線一動不動盯著那瓷瓶。
從瓷瓶出現開始,他就直覺對方會有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