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對這場夢境的……縱容與偏愛。
這一刻,周圍仿佛被停頓了一般,風止聲歇。
修為與蕭玉衍天差地別的許晚辭,這一刻居然也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完全無序,完₵Ɏ 全失控。
周圍清寒的霜雪之氣將她圍住,卻未曾給她帶來一絲壓迫。
接著,是一聲溫柔沙啞的輕喚:
「晚晚。」
許晚辭驀然攥緊雙手。
這一次,從來理智的她,居然也有了一絲失控的趨勢。
融入靈魂的警惕讓她一瞬間回神。
她後退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也讓自己遠離了身前人的氣息。
她抿著唇,逼自己冷靜了下來。
即使是夢境,即使她可以留下,即使她可以……心動,但她絕不能失控。
她要擁有隨時都能脫離夢境的……自控。
許晚辭理智到近乎冷酷的回憶著上一次如何離開夢境。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是她在夢中熟睡之後。
醒來後,她便身在現實。
即使已經猜測到了離開的方式,可不知為何,她卻遲遲都沒有邁出第一步。
她抬起頭,看著不遠處夢境中人疑惑怔愣,卻仿佛在意她的想法一般,從始至終都不曾向前一步,怕讓她覺得困擾的模樣,她低下頭,妥協一般地坐在了化雨曇花田之中。
她一隻手撫過一株藍色的化雨曇,自暴自棄的想:
在哪裡睡不是睡,反正睡著了就好。
看著坐在花田中,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許晚辭,蕭玉衍右手抬起,一絲靈氣悄然而至,卻與她擦肩而過,並未觸碰到她分毫。
他沒有向前,只是有些落寞的輕聲道:
「晚晚。」
許晚辭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心跳又是一亂。
她控制著自己的心跳,緩緩呼出一口氣:
縱然是夢境,她也不應該這樣……不顧夢境中人的想法,只顧自己心安,無所謂的抽身離去。
錯的,是無法自控的她。
不是夢境中的蕭玉衍。
許晚辭抬起頭,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站著太累了,要不要一起坐一會兒?」
蕭玉衍聞言眼中的無措稍退,他順從地來到她身邊,坐在了她身側半米之外的位置。
看著沉默地欣賞風景的人,他卻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能讓她開心。
他只能如同之前一般,聲音近乎小心翼翼的問到:
「晚晚,有什麼想要的麼?」
不知為何,許晚辭仿佛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幾分委屈與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