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護小雞仔一樣,將封景護在身後,眼神戒備的看向紀南宸,「你是什麼人?」
紀南宸稍顯狼狽,但他很快便恢復鎮定,修長的手指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漆黑的雙眸死死地盯著許岑,「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動我?」
「我管你是誰,小景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許你傷害他。」
許岑擋在封景的面前,全然不顧紀南宸的威脅。
封景拉扯著他的胳膊,輕聲道:「許哥,他是來找我的。」
「我當然知道。」
許岑又不是個傻子,剛才看到紀南宸動手就知道,他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恩怨,儘管不知道封景到底是跟他有什麼仇,既然現在是他的朋友,就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什麼都不做。
紀南宸冷笑一聲,「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剛出來沒幾個月又開始勾搭男人,我是不是應該誇你幾句。」
「紀南宸,如果你沒別的事,請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
封景疲乏的很,此刻更是沒有耐心與他說這些,在他看來,此番事情如果不是李時延,那就一定是紀南宸的手筆。
可笑他好不容易從監獄裡走出來,卻始終逃脫不了他們對自己的折磨。
第7章
許岑雖然害怕,仍是堅定的擋在封景的面前,朝紀南宸發出最後通牒,「你走不走,再不走的話,我就報警了!」
紀南宸看樣子並不打算在這個是會後要對付他,見封景一身是傷,便也沒有再多加逗留。
停頓了片刻,他朝封景說了句,「記住你的身份,不要妄圖挑戰我的底線,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封景苦澀的笑了,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又怕許岑擔心,只好保持沉默。
紀南宸離開後,病房裡陷入久違的沉默。
誰也沒有開口,許岑是個極為細心的人,他當然知道封景此刻預研拯里心裡並不好受,所以有些疑問雖然很想知道,卻並未開口。
「許哥,有什麼想問的你就問吧。」
終是封景先開口打破了沉寂,許岑動了動唇角,猶豫片刻才開口問了句,「剛才那個人,是你的仇人嗎?」
「也不算是,」封景靠在病床上,神色平淡,「或許是因為我搶了他的東西。」
說是搶,不過是被當做替身,甚至是不合格的替身。
封景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微笑,「說起來,我甚至沒有得到過。」
李時延從未喜歡過他,他們之間也從未逾矩,不過是單相思罷了,如果早知道這份愛意會將毀掉他的人生,最開始他絕不會與李時延產生任何交集。
「小景,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你們的矛盾是因為之前的那位先生嗎?」
許岑並不算聰明,不過是比旁人心細幾分,雖然他並不了解男人之間的愛情,但是從上次李時延看封景的眼神,他仍然察覺了什麼。
封景不自覺握緊了雙拳,而後又慢慢的鬆開。
他低垂眼帘,似乎不敢去看許岑。
「小景,我沒別的意思,如果你不想說,可以。。玉岩。。不說的。」
「你說的沒錯,正如你猜測的那樣,只是與現實有些差距。李時延從未對我給過我任何幻想,不過都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原以為自己早已經忘記那件事,可真正提及,封景才知道那份記憶究竟有多沉重,沉重到無法忘卻。
他和李時延的相遇並不特別,他是在大學的新生歡迎會上第一次見到李時延,那時的他絕不會想到,他的人生從遇到李時延的那一天,已經完全發生的轉變。
因為那張神似紀南宸的臉,李時延給了他特殊的優待,可封景錯誤的以為那是愛情,直到紀南宸的出現,才徹底打破他的幻想。
他也曾想過,如果能大膽一些,興許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可正如紀南宸所說,他只是個贗品,一旦正主出現,李時延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
封景的描述平淡如水,仿佛在訴說別人的故事,末了,他勾起苦澀的笑容,抬眸看向身旁的許岑,「很可笑的故事,對吧。」
許岑緊握著他的手,「小景,你沒錯,錯的是他們。」
「如今再去計較誰對誰錯沒有任何意義,我只是……」
只是後悔了呀。
後悔那時的一廂情願,如若沒有動情,也就不會有今天。
「小景,你將來一定會遇見真正心疼你的人,不用為了這種人渣難過。」
許岑拍了拍封景的手,「好了,我得去打飯,就因為剛才那個傢伙,害得我飯都灑了。」
封景見許岑一臉心疼,原本沉鬱的心情也變得豁然,他只輕笑著點頭,目送許岑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