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呈明抓住聞青生的雙臂。
「我看到你公寓的茶几上有一張專輯。你以前從來不關心那些娛樂的東西。」
「我昨天想著你失眠,就一直在循環播放碟片裡的歌曲。我就想知道你最近在喜歡什麼,聽聽有什麼特殊。我耳朵里現在都好像有那些旋律。」
「你情人是哪個明星嗎?難怪身份保密得這麼好。」
聞青生側過臉:「……不是。」
謝呈明瞄向聞青生的脖頸,上面有新鮮的吻痕。
他皺眉冷哼,湊過去嗅了嗅。
有淡淡的不自然的omega氣味,還有個野男人alpha的木質香。
咬那麼深。
謝呈明暗罵一句,隨即吻了上去。
聞青生瞳孔收縮,抬手去推,卻被謝呈明用力圈抱得更緊了。
「你到底捨不得打我。聞青生,別走。」
謝呈明說著,就要張開口咬住吻痕,重新打上自己的烙印。
聞青生垂著手,冷冷地道:「謝呈明,我和季向松睡了。」
你咬得下去就咬。
如一盆冰水兜頭潑下,謝呈明果然懵了。
他放開聞青生,去看聞青生的眼睛,企圖捕捉出一絲撒謊的跡象。
但聞青生寂然不動,事實如此。
謝呈明略感荒謬地笑了一下。
「你故意氣我。你明知道我和他有多不對付。」
「你就當我故意氣你。」聞青生打開辦公室的門,又停頓了腳步,「謝總,我已經不是謝家的養子了。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第31章
夜晚尚早。酒吧剛營業,店裡放著舒緩的音樂,客人們零散地坐了幾桌。
一整面牆高的木架上放滿了各色酒瓶,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黯淡斑斕。
聞青生和季向松正對著酒架,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
「他就這麼輕易放你走了?」
季向松單手輕晃酒杯,浮在金色酒液上的冰塊撞擊玻璃,刮碰出細微的聲響。
不然呢?謝呈明和我還能在辦公室里扭打在一起嗎?
聞青生輕撩眼帘,掃了季向松一眼,視線又落到自己的左手腕上。
仔細看才能發現白皙的內腕上有很淡的淤青痕跡。現在似乎還殘留著痛感。
*
「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聞青生說。
「什麼意思?」
謝呈明立刻又抓住了他的手腕,使勁捏著,用上了渾身的力道。
訂婚戒指正好死死地壓在聞青生的血管上,磕得生疼。
但聞青生沒有掙扎。他看著謝呈明,提醒道:「謝總,你有個會議在十五分鐘後開始。」
謝呈明已經拍過桌子,辦公室外面的人應該都聽到了。
他和謝呈明走到辦公室門口還吵架,動手推扯,這不合適。
謝呈明記得在公司做事要有輕重緩急。他深深吸氣,儘量冷靜,克制住躥到腦門的怒火。
「等下班再說。」謝呈明放開了手,又妥協道,「聞青生,我求你別鬧了。」
*
聞青生當然沒有等謝呈明下班。他都提了離職,下午想走就走了。
但他剛回公寓沒多久,就收到了季向松的消息。
季向松讓他晚上開車到一家中式公館私宴門口,還要掐點幫忙打個電話。
聞青生看著機械錶的指針走到八點,撥通了季向松的號碼。
「你什麼時候回來?」聞青生按著信息上的台詞念,硬邦邦地撒嬌。
「乖。別等了,先睡。」季向松哄得柔情蜜意。
「我……」聞青生停頓。
季向松毫不知情般,問:「怎麼了?」
聞青生心中默念,這可能是季向松的秘書上崗後要做的工作。
「我發情期了,好想你,能不能快點回來。」
季向松刻意沒掛斷電話,聞青生還能聽到包廂里的情況。
「抱歉,家裡鬧了。實在不能陪各位了。」
椅子挪動,季向松應該是直接起身離席,有人將他送到包廂門口。
那邊賠笑道 :「理解理解。原來季總已經換了新的枕邊人。我們真是擅作主張,還想著讓季總挑一挑omega。」
「換了個聽話的,就是更粘人了,也容易吃醋。」季向松似乎不耐煩,但語氣透著滿意。
「……」聞青生坐在車裡,面無表情地掐斷了語音。
*
季向松抬手搭在聞青生的左手腕,大拇指輕輕摩挲過謝呈明留下的掐痕。
「你好像很容易留印子。我以後會輕點。你和謝呈明說了什麼?」
聞青生瞄見站在吧檯里默不作聲的調酒師,抽回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