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宥捂住了崔嫵的眼睛, 她刻意偷瞧晉丑,晉丑果然朝周岷看了一眼, 被她抓個正著。
兩人視線碰在一起, 一個驚訝,一個篤定。
劉彥整個盆骨下都被挖空, 仵作搖搖頭:「老夫已經許多年前沒見死成這樣的人了,說起來這還是宕村的習俗。」
等劉彥重新穿上褲子,謝宥放下手:「這種習俗有什麼說法?」
「把死掉的人命根子砍了,流下的『髒血』塗面,就是讓閻王分不清男女、看不清面目、沒了舌頭不能申冤,再寫上無父無母無來處,就不知死者是誰,更找不到兇手是誰,來日兇手死了下地府,閻王這不會把這筆帳記到他身上,不必下十八層地獄受罪……」
崔嫵皺眉:「真是陰邪的做法,宕村是什麼村,在這附近嗎?」
周岷說道:「那是春安縣東邊大山里一個老村子了,那兒民風剽悍,生了一些……不要的孩子,還有跟鄰村爭地打死了人,村里祭祀就要這樣做,不過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吏治清明,殺人償命,已經沒有這樣的事了。」
沒人做了……崔嫵是不相信的。
「如此兇手就可能是春安縣本地人,甚至和宕村有關聯,畢竟只有本地人才知道這種奇怪的習俗。」謝宥說道。
「那倒不一定……」
蔡師齊謹慎看了崔嫵一眼,「《春安縣誌》上不就記載了這個村子的習俗,那本書就放在大堂之中,人人都能看得到。」
謝宥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身側的崔嫵。
崔嫵說道:「我等你的時候翻看過,但是那麼厚一本書,我並未翻看到這什麼奇怪的習俗上去。」
不管她看沒看到,總歸兇手不會是她。
謝宥說道:「本官與娘子今夜從未分開,若她是兇手,那本官也是。」
他此話一出,沒人能再說什麼。
畢竟提舉相公只要想,金口一碰就能要了幾人性命,根本不必半夜偷偷把人殺掉。
「你們誰是宕村出身?」
幾個人你看我看你,都搖了搖頭。
「若說宕村出身,那劉彥所住的村子還近些。」
「劉彥可與你們三人有過爭執?」
「也沒有……我們四個家境差不多,又同住縣東,同進同出關係都不錯,劉彥性子有些急,臉上又長花瘡,平日我們會玩笑他就算上了集英殿也會被官家趕出去。」
「那縣令呢?」謝宥看向周岷。
周岷拱手:「下官是登州人士,一年多前才來春安縣,聽聞有此地,但從未去過,與劉彥並不相識,只是跟縣學學正交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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