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他的意圖,崔嫵慌忙要爬下去,可裙裾飛起,半身被困住,再是一涼,二人之間再不隔什麼。
「呃啊——」
意識到要跑的時候已經晚了,炙杵連試探都沒有,直接登堂入室,可憐她未來得及掃戶待客,這一搶入,真似寒泉浸玉,她通身先酸了一遍。
意識到出了聲,崔嫵趕緊自個兒捂住嘴,小口出著氣,緩和被突然摶入的痛楚。
「方定嫵是吧,你說說看,現在這樣怎麼斷?」
謝宥幽幽喊著她的名字,崔嫵骨頭縫都在打抖。
她未必不想他,但與自己的將來相較,此刻藕斷絲連斷不可取。
不行!她搖搖腦袋,警示自己不能耽於謝宥,嘴上說「不行」,更要爬開。
謝宥也不阻止,由著她使出這點微不足道的努力,垂目看自己的陽貨緩緩離開了她,那驟開的妙谷剩個空園,慢慢彌合,嬌耳內收。
崔嫵艱難地往遠處爬,摒棄這溫柔鄉,讓陽貨緩緩拖出——
待彌合得只餘一隙,他想要再看見裡邊,只有再一次追上——契入她。
「嗯——官、官人!」她下意識喊他。
可他不是她官人!是一個怨鬼,要把她拖入享樂的長淵裡。
「今次就先不顧你了。」
說完,謝宥便只管自己盡興,他看著陽貨深栽入饅關,水津津一圈環箍著他,愉悅自心底生發出來,開始從容不迫地沉下力,將自己更送至幽路盡頭。
崔嫵倒在他胸膛上,艱難道:「你突然這樣,待會兒有人進來怎麼辦?」
他的語調低沉危險:「誰會進來?」
「這動靜……萬一別人聽到,來瞧怎麼辦?」
他越發膽大包天了!
「那你安靜些。」
該還跟她提要求!崔嫵負氣捶了他一拳,謝宥悶哼一聲。
她慌了:「打到你傷口了?」
謝宥不答話,鼻尖將她衣領蹭散,吻在她心跳上,崔嫵一動也不敢動,適應那炙杵的兇悍,默默就潤好了徑道。
「你要不要臉?」
她還逞強地戳他額頭。
手被謝宥握住在唇邊吻了吻,他閉著眼睛正至歡處,睫羽輕振如蝶翅,縱然無法大開大合,但又促又沉。
崔嫵緊靠著他的額頭,擁抱逐漸潮悶,烘得人慢慢洇了衣衫。
漸漸地,崔嫵無法順暢呼吸,她顫顫閉眼,能清楚感受到,炙杵上盤桓的經絡,玉關已盈紅、潮軟,壁內突跳著。
他漸急,漸快,越積越險,仿若滿杯的茶水在震盪,直至下一刻山崩海潰去。
「呃嗯——」
陽貨鼓譟幾下,炸如煙花一般,帶著向四面八方的衝勁兒,炸在了她的腦子裡,軀殼裡,還有容不下的,爭先恐後奔出,懸絲般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