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嫵沒謝溥這麼淵博的學識,但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沒想到謝宥聽完,扭過了臉去。
崔嫵伸長了脖子去看,他竟在笑。
崔嫵惱地給了他一拳:「你笑什麼,很好笑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學得比上一次更像。」
「所以啊,你還是放了我吧,我哪兒都不好,更不可能得家中長輩喜愛,咱們糾纏在一塊兒也沒意思。」崔嫵苦口婆心。
謝宥搖頭,更握緊她的手:「不放。」
「大相公既然連大哥吃飛仙散的事都容下了,怎會容不下你我?這些年他在朝堂沉浮,見識的事比你我多,他能看得開。」
謝宥對他爹寄予厚望。
說了那麼多他還是這樣,崔嫵懶得說了,往後一仰,「隨你吧」
「你還沒告訴我,你口中的父命是什麼命?」
「我爹覺得我再跟你走下去,比當土匪要危險,就讓我跟你斷了。」崔嫵開始胡說八道。
從謝宥的位置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下頜動啊動。
他未說信不信,只道:「你說完了?」
「說完了。」
「既然不想睡,方定嫵,現在輪到我審你了。」謝宥道。
崔嫵「哦」了一聲,「那我該跪哪兒去?」
謝宥盤坐著,連被子捲起,讓她窩到自己懷裡來,這待遇屬於別的嫌犯沒有過的。
他面色嚴肅,開始問罪:「崔信娘和劉選是不是你殺的?」
這話一出,輕鬆的氛圍立刻冷了下來。
崔嫵知道他聰明,知道她的身份後,立刻就能猜到崔家大房的兇手是誰。
她沉默了一會兒,慢慢交代:「崔信娘是自己被劉選氣死的,劉選……是我親手殺的。」
對上謝宥的視線,兩個人都格外冷靜。
「為什麼要殺劉選?」謝宥攥緊她的手腕:「你知不知道,依照律法,你要一命償一命!」
崔嫵還笑,像是個不知道事情嚴重的孩子,「所以我捨不得你為難嘛,待會兒我逃跑,你只當抓不到我就好了。」
「我說了,你無路可跑。」
「為什麼,你不也殺了徐度香?」
「誰跟你說徐度香死了?」
「他沒死?」
崔嫵愣住,那樣的場面,沒想到徐度香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