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蕈子忙著逃命, 消息遺漏了一些,不然你早該知道,皇帝下旨封我為衛陽公主,就是榮貴妃為我這個私生女請的旨。」
「你不是私生女!」方鎮山拍了一記桌子。
他和婉娘是拜堂的夫妻, 方定嫵就是他們光明正大的女兒。
方鎮山震怒的原因當然遠不止此, 他還道自己這些年怎麼也找不到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原來是跑到皇宮裡去了!
也好, 也好,敢拐走他的婆娘, 讓他戴綠帽子,自己跟那個狗皇帝真是宿世的冤孽!
他非斬下他的頭顱不可!
方鎮山提起苗刀往外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那個狗皇帝已經死了!
苗刀深入進地板之中,方鎮山又坐了下來。
真是便宜他了!
「你說她在宮裡,當真不騙我?」他整個人像蓄勢待發的頭狼。
「當然不騙你,我屋中木箱還放著封我為衛陽公主的聖旨,玉微真人就是看到這道聖旨才退卻的,你盡可去拿來驗一驗真假。」
堂中又是一陣走動,看過聖旨之後,方鎮山在那呼哧呼哧地喘氣聲。
忍了一陣,他問:「她可問過我?」
「我問她記不記得你,她說記得。」
「還有呢?」
「沒什麼了,」實則是崔嫵記不清,她朝方鎮山怒目,「你這些年可一點也沒提過她。」
「我那是……」方鎮山擺擺手,不再提了,「所以我婆娘當上了太后,你才上趕著就要去投奔?」
「實在打仗在我聽來風險大也不靠譜,如今的皇帝不但與我交好,我也素知他秉性,他才登基,又恰逢兵亂煩心,我這時湊上去解他燃眉之急,要拿捏他可比我的老父親累死累活到處打仗簡單多了。」
投對了胎真是省力許多。
「那你的計劃是什麼?」
崔嫵在方鎮山耳邊說了好一陣。
聽完,方鎮山沉吟半晌,道:「如此,確實也有機會,但這是在賭她和皇帝對你的信任。」
「你原先的計劃不也是在賭?」
「我原先的計劃至少能讓你占住江南。」
「與其偏安江南,不如咱們直接竊國,不必從南打到北,遍生戰火也實不必要,支援西北還能贏得美名,更得他們信任,阿爹,這英雄之名,與你甚為匹配,而且榮太后聰明,交給你對付,我只需對付趙琰就好。」
「你口中的計劃確實省力,那些格老子的北疆兵馬蹄也踏不到中原來……」方鎮山拍打著膝蓋,有了動搖,「但老子這兵馬一受降,到時候他們對我下手怎麼辦?」
「他們會忌憚一個曾經想造反的土匪也不奇怪,不過有功勞在,短時間內你不會有事,我也會在趙琰那求情,等他們想動你時,我差不多該有能力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