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她熊熊燃燒的心上澆了盆冷到透骨的水,她聽得心裡真不是滋味。
學手藝還要分男女嘛,這都什麼了還搞性別歧視。
真是老古板。
這幾位靠手藝吃飯的德高望重的老師傅固然可敬重,但是碰上頑固不化的偏見思想,該在背後蛐蛐還是得蛐蛐。
姜棠彎下不開心的唇角,對著空氣踢了兩腳。
還剩下最後一個老師傅沒有溝通過了,只能寄不大的希望於他了。
姜棠懷著緊張忐忑又帶著一絲期冀的心情,眼一閉心一橫撥了過去。
五分鐘後。
失望掛斷。
其實最後這位老師傅人很好講話,沒有拒絕她也沒有傳男不傳女的偏見,甚至很歡迎她來學習手藝。只是他耐心聽完之後表示近段時間沒有空檔,要等到年底才有時間。
她等不到年底。
還有一個月左右就到陸尋昭的生日了,她想把手工製作的婚戒當成生日禮物之一送給他。
看來只能另尋他法。
她無奈放下黑了屏的手機,重重嘆了口氣。
電腦屏幕的光亮幽幽映在她臉上,顯得她更加滄桑了。
暗自神傷了會,她想起重中之重,握著滑鼠點開了一個空白文檔。
今天在時裝展上收穫到的靈感得趕緊記錄下來,改日有機會去工作室實踐一下。
一沉浸在工作里就是幾個小時,不知不覺天色暗沉了,風聲呼嘯著吹動枝椏,噼里啪啦拍在緊閉的窗戶玻璃上,偶爾有幾道沉悶的雷聲響起,看來是要下雨了。
姜棠敲下最後一個字,放鬆的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
瞥了眼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正要起身去按開書房頂燈,冷白燈光先一步照在她身上。
一瞬間微微有些刺眼。
陸尋昭推開書房一條門縫,披著一身禁慾感十足的深黑色睡衣,領口開得很低,幾乎能看見整齊排列的腹肌。
姜棠眼睛一亮,剛要站起身朝他飛奔過去。
下一秒。
燈滅了。
視野中突然黑黢黢的一片,她往外邁的腳步瞬間頓住,靠在書桌邊緣,不知道他在賣什麼關子。
難不成他童心未泯想在黑暗裡玩捉迷藏?
還沒等細想,下一秒,燈又亮了。
像是在對什麼摩斯密碼的暗號似的,燈光明明暗暗了好幾次。
借著電腦關機畫面的幽光,姜棠看向按在開關上的那隻修長的手,沒忍住笑出了聲:「你幼不幼稚啊,再玩下去燈要壞了。」
果然,她含笑的話音剛落,燈泡滋啦啦響了幾下仿佛在表示不滿,緊接著「啪」的聲,燈泡真壞了。
與此同時,電腦關機,僅有的一點光亮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