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材料製作的袖箍被緊貼著肌膚束在左臂上方,是全身上下唯一一抹鑲嵌著寶石的墨黑色。
蘭波拉緊窗簾後,沒有急著對端正跪好的魏爾倫做什麼,而是先去廚房倒了一小杯紅酒。
盯著那簇燃燒火焰的魏爾倫看不見蘭波去廚房做了什麼,但能聞見葡萄酒的香氣,相當清晰的飄了過來。
酒……?
魏爾倫的腦海里剛冒出這個單詞,那杯酒已經遞到他的唇邊,傾斜——
來不及細想,他先就著蘭波的手喝了一口杯里的紅酒。
「咳咳咳咳……」
猝不及防的辛烈感混著果香湧入口中,魏爾倫嗆咳出聲。
「可能度數有點高。」
以魏爾倫的體質來說,醉得也會更快。
那杯紅酒被移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五指蒼白而修長、屈起時骨節分明的手。
而自後背緩慢壓上來的,也是對方的身體。
魏爾倫發現自己以一種相當親密無間的姿勢被蘭波攬在懷裡,後者僅需要微微歪頭,就恰好可以貼著他耳畔說話。
有幾綹黑髮因此垂落下來,輕而迅速地撩過他的肌膚,擦起一片細密的癢意。
「我這次不會約束你,你想什麼時候釋放都可以。」
對方發出的氣音很低,帶著點不可言說的曖昧笑意——好似連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幾次太過惡劣了般,這次的動作溫柔而緩慢,卻依然輕易便令懷裡這具軀體的呼吸加重,喉結滾動,體溫也開始迅速攀升。
酒精的效果也變得明顯,魏爾倫的身體緊繃,每次吞咽都仿佛能聞到葡萄香氣,大腦有點暈眩,分不清到底是身體傳來的刺激,抑或被刻意攪亂的思維……
「唔…!」
在一次刻意加重的摩挲中,魏爾倫那勁瘦的腰身承受不住得弓起,整個人緊貼在蘭波懷裡,雙手也無意識去捉那隻手腕,卻被蘭波用另一隻手輕輕擋開。
「說好的,我沒有限制你。」
蘭波確實做到了他的承諾,全程都放開對魏爾倫的管制,既沒有「讓他忍耐一下」,也沒有用物理手段強制制止。
但隨著對方的動作,魏爾倫反而發出了愈發急促的抽氣聲,緩慢眨動的鳶眸霧蒙蒙的,被火焰晃出漂亮的難耐水光。
「不、不行…做不到。」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連腦袋也往後仰,逃避苦悶似的蹭在蘭波頸窩處,金與黑的髮絲交織在一起,像編入黑夜的金砂。
地毯上的深色水漬在一點一滴地逐漸擴散,香甜的酒氣更濃郁了,幾乎要從魏爾倫的身體裡逸散開來。
那雙壓暗的金眸始終柔和注視著他,手上的動作靈巧而親昵,卻將魏爾倫逐漸推向極限,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早已繃緊——卻只到這裡為止。
再又一次失敗後,魏爾倫發出格外明顯的一聲哽咽,金髮也隨著腦袋的低垂而滑落至眼前,無數末梢始終在空中輕微顫動。
他好像終於反應過來什麼。
「要,聲音……」
之前的鈴鐺,不,那不重要……是想要聽見蘭波的那句話……
「努力一下,」蘭波貼著他耳邊輕聲道,「做到不用聲音也可以。」
他都特意先餵了一口紅酒,就是想反向訓練魏爾倫,讓他不會再依賴其它的聲音才能解脫。
關於鈴鐺的遊戲玩了好幾天,魏爾倫的身體已經被養出不受他意願的條件反射,連帶什麼時候說了算都只能交由蘭波掌控。
蘭波在試著將他的影響抹消掉。
但很顯然失敗了,他的技巧並沒有問題,魏爾倫卻只能一次接一次地被強迫瀕臨極限,又一次接一次苦悶而狼狽的退了回來。
那根弦就這麼繃緊在他心底,必須要得到對方的許可才行。
「蘭、蘭波……」
「我們再試一下。」
聽見蘭波的再次拒絕,魏爾倫掙扎似的在他懷裡轉過頭來;他的鬢髮連帶面頰都濕漉漉的覆著層薄汗,僅剩下用那雙眼角被逼紅的鳶眸瞪著對方的力氣。
他以前想……的時候,蘭波偏總說要他忍耐一下;現在他沒辦法自己做到了,對方反而總要他再試試……!
這和要他再忍耐一下有什麼區別…!
魏爾倫整個人都燙得厲害,瑩亮的絲線黏連在張開的五指間,墜在空中半滴不滴;蘭波的每一次動作,縱使再如何緩慢都會令身體隨之僵硬,片刻後又好似終於汲取到能夠救命的氧氣般,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但蘭波想要看到的結果,始終沒有發生。
倒是那一點點響起的水聲,愈發明顯。
「蘭、蘭波……不行,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