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那可能是老哥的家人或者喜歡的人留給他的東西,也正是因為有那個東西的存在,老哥才沒有瘋,堅持到了今天。
玻璃外殼下的永恆不變的顏色。
我收回了目光,沒有打擾老哥。
過了幾分鐘。
彌爾看著我,語音失落:「你要走了?」
我點頭:「很晚了。」
彌爾仰頭看著已經站起來的人,手指動了動,想要抓但還是收了回去。
他真的很喜歡和沈霧像剛剛那樣安靜的坐著,想要沈霧再待一會兒,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因為被拋棄過,所以現在他變得小心翼翼,瞻前顧後,生怕又被拋棄。
「嗯,明天見。」
彌爾笑著對我說。
我背在身後的兩隻手握在一起,又尷尬又糾結。
離得那麼近,我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到彌爾變換的情緒,不用說,一定是因為我。
頓時,我感覺又不太好了。
但比起以前還是進步了,至少沒有噁心到想吐的地步。
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我只能笑著和彌爾說明天見,然後在他不舍的目光中離開。
*
夜晚,中央星。
調查局,審訊室內,正在進行一場不那麼愉快的問話。
尤非白冷冷地看著對面精神有些萎靡的男人,他低著頭,身體時不時抽搐一下,腳下丟了許多空的針管。
從下午一點開始到現在,持續了近十個小時的審訊,不論是審訊的還是被審訊的都感到了疲憊。
尤非白已經好幾天沒睡一個好覺了,實在是需要他做的事情太多了,調查局整個亂掉了,尤父出來收拾爛攤子,但缺少能幹又值得信任的手下,於是只好讓尤非白頂上。
本來今天他是打算給自己放個假的,但都因為這個人,他不得不取消了原定計劃。
他必須這麼做。
尤非白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指骨和桌面碰撞發出了響聲,驚的那人打了個哆嗦。
「趕緊把你知道都招了,我沒那麼多少時間陪你在這裡耗。」
尤非白語氣不耐,眉宇間出現了幾分戾氣。
睡不好的人脾氣都大。
那個男人很害怕,尤其是在見識過尤非白折磨人的手段後,他很畏懼尤非白,可即便害怕的要死,他還是什麼都不說。
尤非白臉上的表情淡去了,連不耐都消失了。
「草!」
他站了起來。
等尤非白從審訊室出來已經是十五分鐘後的事情了,獄警進去打算把犯人押下去,但還沒進去就聞到了很重的血腥味,面色立馬變得蒼白。
「擔架!擔架!」
獄警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