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悅媽媽已經哭成了淚人,她後悔地說:「早知道不帶女兒出來了!後天就要開學,今天這凌晨兩三點的,居然還要去治安部做筆錄。」
丁悅此刻反倒成了一家人中最鎮定的一個,她連忙安慰媽媽:「去就去,我又沒犯法,媽,咱們不慌!」
來到治安部辦公室的大廳,丁喜逐漸清醒。
治安隊員對他進行了單獨審訊,畢竟他是現場嫌疑最大的人。丁喜吞吞吐吐,又支支吾吾:「我,我真的不記得了。好像我和左撇子、八哥,還有大華在這個房間裡擲骰子、玩牌——沒錯,我們的確賭了錢,一般我們是200塊一局——牌局開始之後發生了什麼?哦,我記得大華說,他喝酒喝得太猛,身體不太舒服,就坐到一邊休息去了。剩下我和左撇子、八哥兩個人。」
「之後發生了什麼?」
「之後……之後我真的記不得了,大華退出的時候,我已經也喝高了。對了,好像左撇子、八哥還有大華吵了一架。我站起來想勸架,可是沒站穩,又不知道被哪個人推了一下,推回了沙發上。然後我就順勢躺著,差不多睡著了,半夢半醒間,好像還看到我爸了?再之後,就被帶到你們這兒來做審訊了。你們告訴我啊,到底發生什麼了?八哥和左撇子打起來了嗎?」
丁喜呼吸一口都是滿滿的酒氣,在審訊室里確實一臉無辜的表情。
關於這個故事的後半段,大華卻給出了截然不同的版本:
他說自己在喝酒喝得太猛、有些頭疼後,退到一旁休息,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剩下的三人起了爭執。但當他察覺時,丁喜已經把茶几凳往剩下那兩人頭上砸去了。
「我也想勸架來著,可是剛一站起來,起猛了,又直接暈了下去,一屁股坐到地上,疼死我了!」大華的腦子稍微清醒一些,回憶起來也更有條理。
屁股砸地板的疼痛,反倒讓他清醒了一些,他再次站起來時,看到的就是那兩個人倒在血泊里,而丁喜用來砸人的茶几凳落在一旁,丁喜本人則又坐回了那沙發上,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呼呼大睡。
大華還向治安隊員承認,他碰過現場,因為觸目驚心的景象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擔心丁喜殺了人,便試圖幫那兩個人止血,擦掉地上的血跡。
沒想到,探一探鼻息,發現其中一個人竟然失去了知覺,另一個人也只剩下了哼哼的力氣。這時,大華才徹底清醒。
與此同時,隔壁那兩個小年輕聽見了動靜趕過來,看到了現場的景象,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大華解釋說,他之所以沒率先通知治安隊,是因為他也在現場,怕治安隊把他認成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