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郁青一上任便大斥城中糧倉尚有餘糧,怎能不讓百姓吃飽?又聽聞避難災民這幾日始終被扣留管控,不許離開校場、病坊,更是怒不可遏,命人撤去監軍,承諾待家園重建便予以分發糧食和盤纏讓他們回去。
一時間,百姓對這個新任府尹讚揚紛紛,梁郁青的威信高漲。
此時,豫北軍已經整軍待發。
梁郁青鄭重著官袍朝高坐馬背的沈嘉禾行了大禮:「下官甫一至涼州就得將軍如此大禮,不知何以為報。」
沈嘉禾看了眼馬車:「本將軍不過一介武夫,都是先生的意思罷了。」
車內之人未搭話,只是隱約有輕弱咳嗽聲傳出。
「多謝先生。」梁郁青隔著車簾行了禮。
「對了,牢里那個孫同知。」沈嘉禾道,「望梁大人好好審,奏疏上別忘寫他是陸首輔門生的事,我倒是很想看看,陸首輔看到這個罪行累累的門生時作何感想。」
「咳咳咳——」
車內的咳嗽聲驟急。
沈嘉禾拉著馬韁的手指不免收緊了些,怎咳得這麼急?
後來馬車都走出五六里路了,馬車內的咳嗽聲還未停歇。
沈嘉禾忍不住驅馬上車,剛掀起車簾便見裡頭書生輕折眼皮朝自己看來。
「陸首輔必定無地自容。」他幽幽道。
沈嘉禾輕哂:「他當如此!」
陸敬禎微壓住喉嚨不適,輕問:「將軍似乎很不喜歡陸首輔?」
沈嘉禾冷笑:「若有個人風雨無阻地上奏參你罵你,你會喜歡嗎?」
陸敬禎忽覺心臟被扎了一針。
「成德三十七年那事,他都整整罵了我四年了!」沈嘉禾提起就來氣,「且每每都能罵出新花樣,什麼『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什麼『始作俑者,其無後乎』,『何不以溺自照』,『想君小時,必當了了』……」
「還有,他還說『爾何知,中壽,爾墓之木拱也』,狗東西,這是罵我活太久不如早點去死!」
陸敬禎按了按胸口,臉色慘白。
「對了雲意,你文章寫得如何?」沈嘉禾看著書生白淨面容,眸子忽地一亮,「不然你替我寫個摺子去罵他吧!」
陸敬禎:「……」
注1:出自《全唐詩》
第14章 她的外室
車內之人好半晌才勉強問:「將軍想怎麼罵?」
是光線的緣故嗎?
怎麼覺得這人的臉色白得過分。
沈嘉禾不免靠近了些:「你不舒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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