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容器準備好了,就差魂魄了。
老道士一躍而上屋頂,對著漆黑的夜空念著什麼。
一陣陰風吹過,魂魄招來之前,一個熟悉的聲音先出現在耳畔。
「誰讓你放她上去的?」徐讓歡沉著臉,面無表情闖入招魂儀式。
段堯回過頭來,見到徐讓歡先是一頓,而後解釋道,「回稟太子殿下,道士說需要太子妃娘娘的鮮血做引才能……」
還沒等他說完,徐讓歡不耐煩的拽起他的衣領,「你覺得,區區一個招魂儀式比得上太子妃的性命是嗎?」
難道不是嗎?
段堯一愣,忙不迭搖頭,「屬、屬下不敢。」
他還是第一次看太子殿下在眾目睽睽之下發這麼大的脾氣。
男人強忍住胸中怒火,眼尾猩紅的不像話,「你跟我這麼多年應該最是清楚,我生平最討厭別人自作主張。」
徐讓歡咬牙切齒,像是連後槽牙都要咬碎似的。
一時間,段堯被嚇得不輕,趕忙低下頭,「屬下知錯,還、還請太子殿下責罰。」
徐讓歡鬆開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台,輕輕將薛均安從棺材中抱出來,臨走之時,還踹了身邊的老道士一腳。
氣壓低的不像話。
眾人實在猜不透徐讓歡心中所想。
男人只是溫柔的看著懷中之人,待到經過段堯身邊時,冷冷丟下一句,「責罰談不上。」
「若是太子妃死了,我要整個御林軍做你的陪葬。」
第38章 在意(三)
一貫慢條斯理的徐讓歡,竟表現出一副慌忙無措的模樣。
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白皙額角滲出幾絲細密的汗液,男人橫抱著她,邊往東宮趕,邊焦躁關切的喚她全名,「薛均安,你不許死!我不准你死!」
「聽到沒有!」
廢話,我當然沒死。
徐讓歡的懷抱沒想像中那麼舒坦,薛均安仰躺在他懷裡,細腰被他抱得生疼,強忍住齜牙咧嘴的欲/望,暗暗自得。
好在那破道士放血之前,我就將體內血液稀釋,並且封鎖了命脈。
如此算來,那老道士最多也就取走了我全身上下不到三成血液。
呵,還說什麼一命換一命,不過是技不如人罷了。
沒多久,男人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未曾多待片刻,又急匆匆離開。
那時已是深夜,東宮內漆黑無光,只剩她一人。
薛均安緩慢的睜開一隻眼睛,見四野空無一人,這才長舒一口氣。
呼,裝死裝的老娘好生疲乏。
她掀開被褥,轉動了一下酸痛的胳膊,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不過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薛均安眯了眯眼。
為救夫君心上人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徐讓歡,哪怕你是個冷冰冰的死人,我也不信你心裡沒一星半點動容。
默默想著,耳邊傳來腳步聲。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薛均安警覺的皺了皺眉,重新躺下,閉上眼睛。
*
「鄭太醫,我夫人她怎麼樣了?」
徐讓歡回來的時候,身邊帶了兩個人,一個是宮內醫術最了得的鄭太醫,一個是服侍薛均安已久的丫鬟,春桃。
兩個人都是半夜三更突然被徐讓歡抓起來的,現在一老一少,大眼瞪著小眼,兩臉茫然。
徐讓歡略顯煩躁,打翻一堆茶杯,這才終於點上一盞蠟燭。
指尖明媚火光,搖搖欲滅,老太醫接過徐讓歡手中蠟燭,緩步向他眼神示意的方向走。
靠近些,他看見床上躺著一個女子。
再靠近些,原來是太子妃。
再細細觀察一看,為何太子妃的小臉兒毫無血色,煞白至極?
鄭太醫不自覺一震,回頭看徐讓歡,「敢問太子妃娘娘這是被何人所傷?」
招魂之術乃禁/術之一,此事斷不能驚動整個皇宮,徐讓歡只面無表情,點到為止,「夫人是因失血過多才至此。」
「……如此。」太醫溫吞的點了下頭,而後便理所應當從背包中拿出布條為其包紮手臂上的傷。
「太子殿下莫急,待老夫給娘娘號脈。」說罷,太醫坐在床邊,粗糙指腹撫上薛均安的手腕,好幾秒後,皺眉,替她掖好被子,站到一邊,「太子妃脈象奇亂,加上失血過多,恐有喪命的風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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