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她總有種錯覺,覺得她心心念念的讓歡哥哥正看著她。
事實確實如此。
目光緩緩從徐曼月身上划過,轉回徐馥君臉上,徐讓歡面無表情看著準備造反的徐馥君,又垂眼盯著遺詔,反問,「這字跡不像是父皇的啊……莫不是,四妹偽造的吧?」
誠然,他壓根兒不相信徐勝那個終日溫飽思淫/欲的蠢貨會留下遺詔,畢竟在他那顆自私迂腐的腦袋裡,除了他自己之外,皇位落到誰手裡都一樣。
徐讓歡此話一出,徐馥君還沒慌,徐曼月就先自亂陣腳。
女人心頭一緊,手中鼻煙壺一抖,直接落地打碎成片。
清脆的聲響很快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她身上。
無異於不打自招。
空氣凝固,至靜到一根銀針落地都聽得到。
徐曼月將腦袋埋得更低,俯身去撿時,小小聲囁嚅著,「我一時手抖……失、失禮了。」
屆時,薛均安居高臨下,儼然一副東宮女主人的做派,冷冷說,「太子殿下說的沒錯,現在遺書真假不明,我看何人敢質疑太子殿下之位!」
看看薛均安又看看徐讓歡和段堯,徐馥君不甚在意的聳肩,「罷了。」
她將遺詔塞回腰間,笑,「看來今日的和談是失敗了。」
「沒關係。我們來日方長。」徐馥君牽起馬,一躍而上,吩咐身邊隨從道,「我們走!」
她是一位合格的女將軍,可細細想來,卻並不適合委以「皇帝」的重任。
大臣們面面相覷,最終沒有跟上徐馥君的隊伍,「四公主,老臣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追隨太子殿下。」
是啊,相比將六歲不諳世事的少年捧上高位,還不如讓溫文爾雅無陋習的太子殿下成為新一代明君。
「你們!」沒想到忠臣反水,徐馥君氣極反笑,「哈哈哈!好啊,一群老不死的東西,這個時候當牆頭草?」
大臣們沒敢抬頭。
「好好好,那就隨你們吧!」徐馥君大吼道,「願意聽我號令者,我們走!」
最終,一半一半,兩方勢均力敵。
徐馥君走後,老臣們趕忙向徐讓歡獻媚,「太子殿下恕罪,微臣本就是站在太子殿下這一邊的,微臣早就發掘那遺書有詐,特意潛伏在四公主身邊找線索。」
「是嗎?」徐讓歡問。
其實他根本不信他們的話,假得很。
但他還是微微笑著,「多謝各位大臣們。」
「若是徐某繼位,日後定少不了諸位大臣的好處。」
「是。太子殿下就算是不說,老臣們也會盡力而為。」聽到想聽的話,大臣們紛紛喜笑顏開,「那老臣們且先下去了?」
「嗯。」徐讓歡點點頭。
再然後,偌大的東宮陡然間從人聲鼎沸變成空無一人。
徐讓歡眉目淡淡盯著薛均安瞧,「夫人真好,竟會在旁人面前為我說話。」
這話里藏著幾分甜蜜,但偏偏語調語音和「甜蜜」二字可以說是毫無關係,反而聽出幾分譏笑嘲諷的味道。
薛均安有些不明所以的抬頭看他,愣了愣,說,「那是自然。夫君的事便是妾身的事。」
徐讓歡面無表情,似乎是對她的回答不滿意。
她想了想,又說,「妾身愛之入骨,自然要在外人面前護著夫君些?」
緘默一瞬,徐讓歡轉過身去。
他老謀深算,藏匿極深,
薛均安略遜一籌,也就沒能注意到,他嘴角勾起的那抹淺淺笑意。
*
距離徐馥君造反之時過去沒多久,徐曼月被邀到東宮坐坐。
段堯說,太子殿下有事要和她商議。
徐曼月去了。
可準確來說,徐讓歡讓她去的地方並不是東宮,而是東宮附近的一間密室。
如今地牢被發現,總要找個新的的。
直白的說完想說的話,徐讓歡漫不經心逗起黑尾蝶。
留徐曼月一人坐在椅子上,面露難色,「讓歡哥哥你……」
兩根蔥白手指交織在一起,充分暴露她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你就別為難我了,我真的沒有串通皇姐假造遺書。」徐曼月如坐針氈。
話音落下,男人緩慢的轉過身來,笑得異常溫柔,「哦?是嗎?」
他緩慢靠近她,俯身,修長手指勾起女子因害羞而垂下的下頜。
四目相對,男人溫溫柔柔的問,「五妹好像沒能搞清楚狀況。」
「什、什麼意思?」他那雙桃花眼實在勾人,徐曼月愣了愣神,移開視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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