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浸月聽到消息後,設法讓碧柔看到那男人的本來面目。
可偏偏,碧柔就是不信。
她說,她相信浪子回頭金不換,只要她是真心愛他,他便會為她改變。
遲浸月還能怎麼辦?他無計可施。
遲浸月只能眼睜睜看著遲碧柔一步步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嫉妒到發狂。
可紙包不住火,遲浸月的欲/火終有掩藏不住的那一天。
無數個令人魂牽夢繞的夢裡,他又驚醒了。
這一次似乎與往日不同,遲浸月看著床單上的漬,暗下決心。
他不要與她做兄妹,
他要她做他的女人。
於是乎,半夜三更,遲浸月火急火燎跑到碧柔門前。
真要敲門的時候,遲浸月又猶豫了,踟躕再三,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男男女女的聲音。
「肖郎……」那是碧柔的聲音。
而與她對話的男子,聽起來,似乎做出了起身的動作,「怎麼了碧柔?可是我弄疼你了?」
屋外,遲浸月瞬間明白什麼,頓時僵在原處。
遲浸月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聞見他們的風月之事。
他想要走,可那肖瑟卻好死不死在此時提起遲浸月的名字,「碧柔,我有件事一直覺得古怪。」
「肖郎你說。」碧柔說。
肖瑟緘默一瞬,「碧柔,你哥他對你可是有什麼不該有的情感?」
話音落下,遲碧柔突然一把推開他,神情也變得激動,「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我同哥哥只是兄妹之情,絕無越界之舉。」
回憶到這兒,且剛過半。
這時,遲浸月猛然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發了瘋似的,他看著妧妧,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刻意遠離他們二人,可每每瞧見那二人說說笑笑的場景,本座便好生心煩。」
粗糙的指腹嵌入女人慘白的脖頸,冒出縷縷鮮血般的紅印,遲浸月冷笑看她,肩膀因聳動而變得愈發瘮人,「都、怪、你。」
此刻,妧妧的臉似乎和記憶中那個勾引妹妹的男人交織重合在了一起。
遲浸月下了死手,力道之大似乎是想將妧妧掐死,口中不停念叨著,「這一切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喉間的巨大蠻力叫妧妧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呼吸不暢,好似下一秒就要暈厥。
遲浸月適時鬆手,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繼續回憶起來。
「後來,那混蛋將碧柔的肚子搞大了,」遲浸月的目光橫斜過來,如刀如刃,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想必妧妧已被千刀萬剮。
「而你,正是碧柔腹中的孩子。」遲浸月眯了眯眼,「看著碧柔幸福的臉,我猶豫了,或許只要我放手,她就能獲得夢寐以求的幸福。」
說著,他朝半空中伸出一隻手,停頓了幾秒,又落下,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和落寞,「所以我選擇放手,可是……」
「可是你那個混蛋父親,他簡直該死!」遲浸月瞬間換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陰冷道,「那混蛋早有婚約,」
遲浸月面無表情,「而且,還在聽到碧柔懷孕的消息後,連滾帶爬逃回天界。」
「他說,他這樣一身清骨之人,怎會與魔界妖女有染?」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遲浸月笑起來。
可碧柔過的就沒那麼好了。
被拋棄的她傷心極了,終日茶不思放不下,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鬱鬱寡歡。
起初,她也鬧過,鬧著要去天族問個究竟。
父親看破了局面,揚言她若是膽敢離開魔族半步,便與她斷絕父女關係。
她怕了,於是只好作罷。
日子一天天過去,終於,遲非妧出生了。幾乎是立刻,遲碧柔抱著遲非妧來到天族。
那是一場盛大的婚禮。
她心心念念的肖郎,此刻正與別的女人拜堂。
他臉上的笑容是那樣幸福,無形間否認了他們之間曾發生過的一切。
生產後的虛弱在霎那間侵襲全身,遲碧柔心力憔悴,昏在了天族。
好在,遲浸月一直偷偷跟著她,瞞著父親,將她重新帶回魔界。
此後,遲碧柔徹底死心,乖乖做回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