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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師妹藏在樹林裡,默默觀察了他很久。

他打廢了許多鐵,一日比一日沉默,一日比一日消瘦。

她想:不就是一件神兵嗎?沒關係,我來打。

他想要的,我幫他做到。

二師妹斜睨一眼沅沅,輕蔑地一笑:「老娘忙著打神兵,沒空搭理你,從哪兒來滾哪去!」

沅沅勃然大怒:「敬酒不吃吃罰酒!」

18

一陣濃烈的腥風鋪天蓋地襲來,劍宗上空的天被血雲遮蔽了大半。

血煞老祖看在合歡宗主的面子上,已忍耐許久,眼見二人還在囉嗦,再也按捺不住。

手一揮,四桿招魂幡朝著小師弟疾射而出,分據東、西、南、北四個方位,試圖將他困進鎖魂陣中。

血雲壓頂,黑幡鼓盪,怨魂尖嘯。

小師弟面色沉靜,吹動手中白骨哨,高亢尖利的哨聲直衝九天,生生壓下四桿魂幡數萬怨魂的咆哮。

在場眾人識海一陣激盪,不由面露驚駭,趕緊催動法器護住周身。

有修為低下的弟子連吭都沒吭一聲,直接暈過去,被同門手忙腳亂地抬下去。

二師妹這邊也聊崩了。

沅沅面色沉怒,率合歡宗弟子布下十二天魔法陣。

一時間彩袖翻飛,香風陣陣,樂聲激昂中殺氣騰騰。

二師妹冷笑一聲,撩開裙擺盤膝而坐,素手撥弦,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氣勢奔騰,宛若金戈鐵馬。

一對十二,陣勢絲毫不輸。

九州正道這邊已經有了前車之鑑,在樂聲剛起時,便結成法陣,護住各自宗門的弟子,凝神觀望邪道二宗的實力,神情駭異。

無量大師念了聲佛號,憂心忡忡:「數百年未見,邪道的年輕一輩,實力竟如此了得。我正道之中怕是只有流風劍主、羋雲宗的遲不歸,以及清鴻仙子等寥寥數人可與之抗衡了。」

「魔長道消,兩百年後正邪宗門大比,實在令人擔憂,只盼回雪劍主在那之前,能速速成長起來。」

江蘺緊了緊握劍的手,壯志躊躇:「大師放心,我既然得回雪劍認主,必全力以赴,不墮我九州正道之威。」

我提起殘劍銜霜。

劍宗眾人警惕地將江蘺護在身後,如臨大敵。

我嗤笑一聲,向門外走去。

血煞老祖化神修為,小師弟與他修為差距過大,雖然此時看上去遊刃有餘,不過是占著天生擅長攻擊神魂,以及對方並不想真正傷他的優勢。

二師妹那邊也不容樂觀,雖然看上去勢均力敵,但她數十年來專注為秦川煉製神兵,於修行一道,多有荒廢,在沅沅等人的攻勢下,也堅持不了多久。

我得去幫他們。

剛邁一步,有人拉住我的衣袖:「扶搖,你去哪裡?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那是他們血煞宗與合歡宗的事,你去摻和什麼?」

是夕顏,碧瀾峰峰主的親傳弟子,也是我曾經的宗門好友。

「他們是我的師弟師妹。」

陸明昭眼中滿是怒火:「混帳!他們算你哪門子的師弟師妹?不過是些邪道餘孽,你真正的師弟師妹在我身後,在劍宗!」

我挺直脊背,毫不退縮:「何為正,何為邪,誰來判定?我師弟靈物所化,師妹長居西極,手上未曾沾過一條無辜者的性命,怎麼就是邪了?」

「在你們眼裡,江蘺弒師奪寶,是形勢所迫、情非得已,我師弟師妹只因為出身邪道,就是罪惡滔天、殺之後快,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這是哪門子的正邪?!」

「分明是門戶之見,利我者正,逆我者邪,黑白盡由你們分說!」

「孽障!!」

我拂開夕顏的手,在眾目睽睽下跨過門檻,踏上台階。

棲吾峰主苦口婆心:「扶搖,你可想好了?先前種種還算是我們劍宗內部的家務事,雙修大典也好,宗門石碑也罷,還有挽回的餘地,可你若執迷不悟,當著九州同道的面去到那兩個邪道餘孽身邊,就是站在劍宗和整個九州正道的對立面!」

「來日相見,我們就是正邪不兩立的仇敵,同門操戈,生死相搏,往昔情誼盡付流水,你,確定不後悔?」

我搖搖頭:「我只知道,今日我若袖手,日後定然後悔。」

「你——哎,執迷不悟。」

我沿著台階往下走,行至一半,背後傳來謝長庚氣惱的聲音。

「大師姐!你可知你這一去,就徹底沒有回頭路了?今日之前,你是銜霜劍主,別人敬你尊你,今日之後,你便是自甘墮落,受萬人唾罵嘲笑,屆時整個九州正道再也容不下你,你從前的功勞名聲、威望成就,將被一併抹殺,這些,你都無所謂嗎?!」

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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