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蛋,這和電視上演的不一樣,怎麼沒人去追滾遠的小石子?
凌湙裝作腿麻的扶牆起身,扯著僵硬的嘴角笑道,「我要說我是迷路迷到這邊來的,各位大哥信麼?」
那些臉被罩在頭盔里的士兵,一聲不吭,直默默抽了刀對向凌湙。
凌湙敏銳的發現,這些人面容極似涼羌族人,就連手中的刀,也改自羌刀彎月狀,只弧度並沒有彎刀那麼圓,個個身形高壯,氣沉肩背,都顯出了練家子的功力。
這是一群混血厭民。
凌湙腳尖一動,迎頭就有十來把刀劈過來,滿院的刀兵開始流動,團團將凌湙圍困在其中,但始終一言未發,一語未出,悶著聲息打起了車輪戰。
刀兵相擊的火花里,凌湙只來得及抽了盤在腰間的鞭子應對,這些人雖多,但架不住凌湙靈活,在刀兵齊劈里,能跳躍著借力打力,踩著疊在一起的刀兵跳上院牆站樁抽人。
很快,凌湙就發現了這群人的不對勁,他們張口喘息的嘴巴里,沒有舌頭,一個都沒有,枯木狠辣的動作里,沒有人的回防力,哪怕抽刀不及砍了自己人,也沒人會皺個眉,啐罵一聲,類死士般的前撲後繼往凌湙的鞭影里撞。
而最最重要的是,他們的陣型,是凌湙改良前的古早寧家秘陣,也就是後期被廣為傳授的絞陣,為各軍中小型陣列里殺傷力強,卻最難配合好的一種打法,人數只多練到內外圈百人左右,這對於一場戰役上萬陣型來講,是雞肋般的存在,後期便漸漸被棄之不再用了。
這些人的陣型越打越緊,配合竟達到了天衣無縫,凌湙即使站在院牆上,也感受到了輪翻被打的壓力,空隙里竟無鞭角落點。
不行,站樁打圓對這樣一支配合無隙可鑽的隊伍無用,必須讓他們動起來。
凌湙沒有往外沖,而是直接落身進了西廂院,整個西廂院內無任何高處踩點,甚至連棵樹都沒有,一覽無遺的院裡,唯一能讓凌湙借力的,只有廊檐角上掛著的一隻銅鐘。
可他再急迫,也知道這銅鐘碰不得,銅聲幽遠,是會驚動水榭里的秦壽的。
於是,眨眼之間,他便被圍困住了,整個院落里顯出人形的刀槍,竟有百人之多,且個個面罩頭盔,著藤甲,無聲無息沉默的與他對峙。
凌湙握緊了鞭子,對著明顯領頭的一人道,「你們是哪支氏族裡的厭民?為何會替秦壽做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