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見過刀營對陣羌騎時血霧蓬起的壯烈,卻能從七騎一往無前的氣勢里,看出這種陣仗的殺傷力,每日集訓後,都有人偷偷的回去加練,試圖能從中學到一兩招保命手段。
當然,這代價也是巨額的,幾人每旬耗費的長刀,是步騎兩營的總和,便是做七星樁的圓木,也是一日一換,劈碎裂的木頭全拉去當了柴禾。
趙圍要進刀營,正是因為頭一回見了這種訓練方式,被其間的熱血蠱惑,再有月牙湖夜奔時所見景象的震撼,是每日必要守在場地邊上,一遍遍的看著麼雞他們用蓬勃張揚的刀尖,挑飛劈裂丈高的七星樁,碎屑滿天裡,讓人恨不能仰天長嘯。
他要進刀營。
這才是熱血男兒應該進的地方,哪怕馬革裹屍,也不枉白來人間一遭,如此,他便向王聽瀾吐露了心愿。
王聽瀾在凌湙的支持下,招到了百名女兵,她自己沒有訓兵方面的知識,卻知道該向誰請教,齊葙和凌湙都被她的認真打動,相繼給了她新兵訓練手冊,和兵營管理方法等物,女兵營設在了垂拱堂北院,靠近蓄水壩邊。
這也是凌湙急於燒磚的原因之一,目前所有人都擠在一處,一個是因為人少,另一個就是因為沒有足夠多的房屋規劃,城北原居民圈的地方占了一半,兩邊府占了另一半,可殷子霽統計出的實際人口,每家連帶著僕婦,最多的一家不過五十來人,占的那些用做花園賞玩的土地,種的那些長不出果子的花樹,叫凌湙看的非常氣恨眼讒。
我的人馬連營房都擺布不開,你們倒還有閒心賞花吃酒逛園子?嬸能忍,叔肯定不能忍。
打倒地主階級跟彈幕似的,第一時間從他腦子裡閃過,每日策馬從那些人家門前過時,就會想一遍,最寬容的想法,就是讓那些人將多餘的空庭宅院讓出來,最鐵血的手段,就是將這些躲家裡,仍不肯面對現實的富戶們全給攆出邊城,他不伺候了。
就連殷子霽也從原先的懷柔策略,轉向了凌湙的霸道手段,使人給城北那些仍做著軟抵抗的人家傳了話,要麼離開邊城,要麼交出閒置的土地,若大個城北,不能僅止住這一條街區的百姓,其他地方也是要砌房蓋屋供人使用的。
這些富戶自經了汪家一事之後,便懂了收斂,然而要他們交出自有土地房宅,仍跟要挖他們的心頭肉一般,派了家中管家串聯了些老耄,要去隨意府和垂拱堂門前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