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他們還沒聯絡好人,家中僕從奴婦就開始找藉口離崗,出了主家門直奔城南磚煤區,又有壯碩僕婦半夜跟隊去北山挖煤,半月不到就攢夠了贖身錢,一把拿到家主面前要脫籍,且不止一家,城北各家幾乎家家都有僕奴要走,鬧的沸沸揚揚每日不休。
殷子霽得知這一情況,是直接派了人在街上守著,但有哪家門裡傳出主家強扣僕婦不肯發還身籍的,就直接破門主持公道。
登籍的時候考慮到奴籍制的遺留問題,這一部分人便沒統計出來,仍讓這些富戶們保留了從前的待遇,然而後來殷子霽才發現,凌湙是對的,這些人並不會因此感激他,反而會得寸進尺的提更多超常待遇,以此來顯示他們在城中的特別。
凌湙並不耐煩與這些人虛應,自入城北後,只要不到他面前找事,他就全權交給了殷子霽處理,到目前真正過他手的,只有汪家,結果大家自然也都知道了,胡蘿蔔田被拔了充公,連同汪家在城西的鋪面一起,統統都被收進了垂拱堂。
磚窯開燒,老秋族長便被摁在了那處,連同他一起的還有族中婦孺,自從不用每日去山上鑿岩石後,族中孩童婦孺們就輕鬆了不少,又時常有袁來運遵照囑咐私帶的糧餅、淨水,整個厭民族地里,悲苦已經漸去,便是跟著秋扎圖一起出來為凌湙做事的族中青壯,也肉眼可見的壯實了起來,身上衣裳也換成了統一的青布短打,個個看著精神極了。
尤其當凌湙給了四瓮子豆油後,便是族老們也忍不住起了離開城東的心,城南已經搬空了,城東與城南一樣都存了太多苦難記憶,如果能離開,他們當然是願意的。
老秋族長一知半解的燒磚知識,被凌湙捧著一頓誇讚,之後很順手的就將燒窯之事拜託了他,縱使老秋族長有被趕鴨子上架之感,也對交到手上的重任不敢起輕慢之心,他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一顆心只為了全族謀劃,如果磚窯能在他手上立起來,那照這個年輕城主對他們一族的招攬態度看,磚窯以後的管事人只會從他們族中出。
沒有什麼能比給族裡謀一長久的生計更重要,老秋族長半推半就的成了磚窯處主管,在凌湙不來的時候,統領著城南城東兩邊的百姓,高效而快速的照著凌湙的土窯又挖了兩個,然後三窯並開,日夜不熄火的開始了守窯的日子。
凌湙就是覷著第一窯磚未開的當口,在麼雞來報,說考核場地已經準備好的情況里,點頭答應了前去觀看他們對於新成員的考核項目。
都是麼雞他們平時訓練的常規方式,所不同的是,麼雞將凌湙曾經教他玩的一對一格鬥加了進去。
取與朴刀一樣長的棍子,上面塗上黑炭灰,先兩兩捉對相鬥,看誰身上的致命點多,多的自然就是敗方,致命點少的那人將會成為勝方,而勝方有權指定下個捉對的廝殺方。
先單人,後團體,先地面,後馬上,跟田忌賽馬似的,先選出頭,再由這個頭指揮接下來的雙方戰鬥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