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湙重新整理好了裝束,頭上墨玉束環扣著烏髮,和著他整個墨綠青袍箭甲一起,站在那裡就是風向標的存在,有一種滿身朝氣向陽的蓬勃力量,叫看到的人不禁眼神發亮,會在心裡暗贊一聲好個飛揚瀟灑的公子哥。
石晃就是帶著欣賞眼光的那一波人,聽自家女公子這樣評價凌湙,不由道,「這才是個正經有前途光景的好兒郎,韓家那位小公子,不經風雨,不經日曬的,也就招女娘喜歡了,他但凡有凌城主這樣頂事,也不致叫韓大公子那樣辛苦,女公子,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男子看的不是臉,是能撐門庭的本事。」
華吉珏叫他說的嘟嘴,扭著臉要往外走,嘴裡嘟囔,「不看了,一群醜八怪打架,沒意思。」
話剛說完,只聽場中忽的喧譁起一陣鼓躁,那聚在一起的百人隊呼嘯著往場邊跑,在周圍人的驚呼聲里,棄了手中的棍子,撿起了擺在地上的長刀,雪亮的刀光霎時漾進了所有人的眼裡,帶著刺目的凜冽,瞬間就將氣氛催動的燃烈火熱,便是齊葙都訝然的看向凌湙。
而凌湙只是含笑的掃了眾人一眼,聲音清淺,「既要比試,自然該上真刀槍,你們倒也無需顧忌,我敢讓你們拿武器,自然就有受傷拼命的自覺,當然,比試也講個點到即止,我能保證鞭下留爾命,你們放心大膽的使招就行,我自能護得自身周全,不叫命喪爾等刀下。」
這話說的又自信又囂張,意思就是你們大膽放馬過來,不用擔心會傷到我,而我能保證不會誤取你們的命,是對自己武力收放自如的信心。
就是一直保持平穩靜候的石晃,也被凌湙的話燃出了斗意,眼中光彩連連,興致大增,對著要離開的華吉珏道,「女公子,再看一會兒吧!看看他們的武力比我們是強是弱,也好觀測一下我們投靠的意向是否正確?」
華吉珏被叫住了腳,不甘願的留下等結果,嘴裡哼哼,「行吧!好歹是韓大哥推薦的人,我給他個面子瞧瞧,看是不是值得我們留下相幫。」
石晃叫她說的搖頭,一雙眼睛卻盯著場中眾人,而華吉珏的眼神卻溜去了旁邊,竟在人群里發現一特好看的姐姐,當時眼睛就亮了,露出一對小梨窩,挨挨擠擠的往美女姐姐身邊靠。
凌馥正仰著腦袋看場中央,臉上帶著被氣氛燃熱的紅暈,一雙杏眼在杜猗身上轉來轉去,貝齒輕咬下唇,顯露出一抹小女兒的羞意。
杜猗腿傷的那些日子,先是劉氏偶爾照顧一下,後來凌馥也跟著幫一兩回,漸漸的二人便熟悉了起來,有了些不能與外人道的惺惺相惜的情分。
一個是破家的太師府閨秀,一個是被棄的將軍府公子,路上的艱辛與苦楚,比之旁人體會更深,走一路後,竟生了些別樣的情懷,只雙方都有顧忌,並沒捅破那層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