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羚的電話將兩人之間的繾綣一掃而盡,方傾摁斷兩次都還不停打來,他只好在於浩海的示意下接通了電話,對面一陣狂飆:「不是說晚上沒手術嗎?怎麼還不回來!電話不接是幹嘛?!」
方傾胡亂瞎掰了什麼臨時有事,糊弄過去。於浩海只好牽著他的手,把他送到車站牌那裡。
方傾見他對這裡地形十分熟悉,便問他是不是每天都來了。
於浩海笑說:「你上了車之後,我就沿著左邊護城河跟著車跑步,等你到家,正好是一個半馬。」
他一邊說著,一邊活動手腕腳腕,開始做準備活動了。
方傾摸了摸自己兜里的手機,說:「把電話號碼告訴我,呃,以後方便聯繫。」
這樣我可以提前告訴你我幾點下班,你也不用在路上傻等了。
於浩海一聽,在自己褲子上左右拍了拍,然後不好意思道:「你爸給我和瀚洋買手機了,但我們倆在瀛洲待慣了,那裡信號不好,都不帶手機的,今天我也沒帶來。」
「這年頭還有不隨身帶手機的人,」方傾看了看他身上質地精良的黑色襯衫和線條利落的長褲,一看就是出自青羚的手筆,「穿這麼少不冷嗎?」
「這可比瀛洲熱多了。」
Alpha本來就比別人要體熱,瀛洲又特別冷,恐怕駐地的初秋對他們兄弟倆來說只是夏末。方傾點點頭又問道:「我爸什麼時候去的,我都不知道。」
「頒獎典禮第二天啊,很多人來我們家,說是什麼拜碼頭,方夫人也來了,給我們送了手機還有好多衣服,多虧了他,不然我和我弟只有Bate的軍裝穿。」
方傾想到這哥倆兒一副Alpha的樣子卻穿著Bate的軍裝,惹人議論紛紛,就笑了笑,可隨即又想到那天的新聞,說他是什麼准王妃……
「你平時看新聞嗎?」方傾想也沒想就問了出來。
於浩海一愣,隨即說道:「不怎麼看,看了也不信。」
兩人相視一笑。
於浩海的手寬闊而溫暖,牽著自己往前走的感覺,真的像小時候一樣。方傾又問他拜碼頭的人都有誰,於浩海知無不言,把去的人名以及身份、地位甚至名次,都一一告訴了方傾。
方傾默默記下這些人,並問道:「王俊他們,也有跟你協同作戰的機會?」
「是啊,我們都是一茬兒的兵,最小的20歲,最大35歲。」
方傾有些埋怨自己父親為什麼生自己那麼晚,聽於浩海的話,王俊和袁真、藍芋、林珀西那些Omega,都是年齡相仿,一同長大的,而自己卻因為年齡小,仿佛融不到他們那個圈子裡。
「我那天以為你會來,也開口問你爸了,但他說咱們小方醫生的患者預約掛號都排到下下個月了,」於浩海低著頭,溫柔地看著他,「那個Alpha不是你第一個救助的人吧。」
「嗯,」方傾仰著頭看他,「是不是挺傻的。」
「不,」於浩海環住他,溫柔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只覺得對他的喜歡已經無以復加,「你特別好。」
「那位患者治好了嗎?」
「當然。」
「兇手抓到了嗎?」
「沒有,警察說跑了,真讓人生氣。」
「我幫他報仇好不好?」
方傾以為是哄他,笑著點頭說:「好。」
「抓到你想怎麼樣?」
「殺掉他,讓他死得很慘。」
於浩海像哄小孩一樣,埋頭到他的頸部,一下下聞著他說:「項鍊被我扯走了。」
「知道。」
「不打算還你了。」
「哼,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