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傾心道,我也想做個優秀的賢內助。
Noma酒店位於白渡橋西側,是高官親眷們聚會的最佳選擇,一是飯店的護衛親兵隸屬於皇家,私密性強,菜餚種類繁多,既貴又精;二是其層層選拔、嚴格到近乎苛刻的尊貴VIP制度。簡單來說,暴發戶不要,爵位低的免入內,正宗三代以上的富族姻親,才能踏入這個地方。
懸墜式華麗水晶燈投下璀璨的光,圓桌餐廳內古樸厚重的紅棕色陰沉木典雅、大氣,悠揚的鋼琴曲迴蕩在其中。用過餐後,風格各異的甜點依次上了桌。
「還是方醫生懂得養生,一口甜品也不吃,」內閣總理大臣的第二任夫人笑著對方傾說,「這葡撻是它家的招牌,王煙每次路過都要進來單點一份帶回家,錯過了可惜。」
「我平時也吃甜品,」方傾低頭看著這小巧的圓圓的糕點,「但是剛吃完飯就吃甜品,血糖會飆升,兩個小時後再吃比較好。」
他一番話說完,正圍著一桌品嘗甜品的人,手裡的小匙都停下了。
青羚重重地踩了方傾一腳。
「啊……」方傾默默咬了咬後槽牙,把自己的腳挪得離青羚遠一些。
他坐在這兒不一會兒就後悔了,幾個Omega明顯平時關係就好,正湊在一起說著小話,青羚與幾位夫人坐在那裡討論股票,什麼加山與~息~督~迦。持減倉他一個字都聽不懂,像個異類坐在這個餐廳,而且每說一句話似乎都有問題,被青羚暗暗地扭一把、踩一腳,不敢怒也不敢言。
樞密院事務長夫人把手腕遞給他道:「平時方醫生的號咱們不是王子公主大將軍,壓根掛不上,還請小方醫生給我把把脈,看看需要補點兒什麼。」
方傾想,這個我會。
他把食指和中指按到事務長夫人的脈搏處,微微閉著眼睛,感受著脈搏下信息素緩緩遊走的觸感,然後睜開眼睛,欲言又止。
「你說吧,我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也是知道的,沒事。」
「你真要聽啊?」
「當然,諱疾忌醫可不好。」
「那個……」方傾謹慎措辭後,誠懇地說,「雖然現在醫學發達,Alpha信息素阻斷劑也在逐漸升級,但Omega的腺體畢竟只有一處,這縫縫補補的一次又一次,不同Alpha殘留的……」
青羚一聽不對勁,一腳踹向他的椅子:「到那邊兒玩去,大人說話少插嘴。」
在場的人都連忙低頭喝水吃茶用面巾擦擦手,擋住自己忍不住的笑。
方傾不敢再說話了,低著頭用小匙切割著葡撻。
財務司長夫人赫爾曼一邊與旁人說話,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方傾,也許是職業讓人格外有魅力,方傾明顯氣質比在場的其他幾位身份尊貴的無業游民Omega都要好,只見他身穿細膩柔軟的白色針織衫,略微緊身的剪裁很好地修飾了他柔韌的線條,束出一抹窄腰,棕色濃密略帶卷的短髮蓬鬆的像顆栗子,帶著少年的朝氣,側面看去,燈光勾勒的下顎與頸部線條因為瘦而利落有致,但挺翹的小鼻尖卻柔和了其尖銳,端的是個書卷氣質的小美人。
青羚明顯寵極了這孩子,藍寶石Lady Arpels腕錶在別人那裡還是只出現在雜誌上的秋季最新款,看得著,摸不著,可此刻已經出現在方傾細白的手腕上,方傾脖子上隨意掛著的醫院出入證鏈子,都是Elsa Peretti設計師的得意之作。
「他還是更像你丈夫多一些,文靜秀氣,純粹的知識分子,」赫爾曼握了握青羚放在桌上的手,「你這富貴啊,將來真是享之不盡。」
青羚知道財務司長夫人赫爾曼意有所指,笑道:「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罷了,將來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將來啊,咱們都是風雨同舟,不一定誰借誰的光呢,」財務司長夫人笑了笑,「005539,軍工績優股,下周利好消息放出來,漲幅能有15個點左右,老皮特讓我別全all,但我能放過嗎?有錢就是要大家一起賺。」
他的聲音很小,左右只青羚能聽到,青羚回握了握赫爾曼的手,以示感激。
方傾被青羚一腳踹到了青少年區域,只好抬眼看了看右側坐著的幾個Omega,當別人看過來時,他又偏過頭,躲開別人的注視。他沒有主動交過朋友,不知道怎麼維持友誼,因為學業繁忙,忙得他連獨自出去走走的機會都很少,朋友更是沒有。
「哎,你賭馬嗎?」王煙見方傾頻頻遞過來的試探眼神,知道他是想來搭話,便把話遞了過去。
「賭馬?」方傾問。
「是啊,100匹馬,」一個名叫貝爾特的Omega笑道,「買定離手,賭注是一輩子。」
方傾想起於浩海說的騎馬,心想,現在水星是流行起這項古老的運動了嗎?他見Omega們都拿著手機在玩,也把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問道:「是需要下載一個賭馬的App嗎?」
他一說完,這幾個Omega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