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要從頭開始練?」方傾吐出吸管,瞪著於浩海。
「學美術也要從畫雞蛋開始,學槍當然得從控槍開始,」於浩海把剩的柚子汁仰頭喝光,把方傾握槍平舉的胳膊往上輕輕抬了抬,「你不近視,準頭也不錯,應該是方夫人教你的槍法吧?實力不差的,只是每次瞄準時間都長了一些,胳膊晃,一看就是基本功不紮實。」
方傾心想這倒是真的,從小他就不喜歡舉著槍像個傻子似的一動不動,練習控槍,每次站一會兒就跑了。
「每二十分鐘休息一會兒,連續不斷,時間長了你再舉槍時就有了『肌肉記憶』,胳膊不晃手也穩了,會提高你的命中率。」於浩海說完,走到他身旁,咬住了他的耳垂。
「幹嘛呀,」方傾撇過頭,「我在這兒專心致志地練著,你怎麼還來干擾我?」
「這就是『抗干擾』訓練啊,」於浩海鬆了他的耳垂,「小時候我和瀚洋練控槍的時候,於總在我們旁邊扔『二踢腳』鞭炮,我們倆耳朵都被轟得聾了,手都不帶晃的。」
方傾笑道:「你們倆是不是恨死於總了。」
「我還行,瀚洋小時候一直懷疑自己不是於總親生的。」
「那你怎麼不懷疑?」
「……我小時候跟於總長得一毛一樣,我怎麼會懷疑。」
方傾又忍不住笑了,這一笑,手又不穩了。
「看看,沒有定力。」於浩海把床頭的小貓耳罩又給方傾戴上了,開始肆無忌憚地揪上面的貓耳朵。
二十分鐘結束,方傾放下了舉槍的胳膊,酸痛地皺了皺眉,於浩海抓住他兩隻胳膊用力往下捋了一遍,又往上一抬,咔咔兩聲,肌肉的酸痛感立時減輕了不少。
「你還會推拿?」方傾好奇道。
「這有什麼驚訝的,」於浩海把槍拿起來,「我給你打個樣吧,隨便你怎麼幹擾,我都不帶晃的。」
方傾看著他舉槍的姿勢,確實比自己要標準得多,而且他手骨粗大,胳膊長而健壯,穿著工整的白襯衫和墨藍色軍褲,站在床邊,兩條腿長而筆直,只是這麼嚴肅地舉著槍,都帥得驚天動地。方傾自認是比較早熟的Omega,熟悉人體骨骼和肌肉結構的他從第一次坐在孔雀旗頒獎典禮下面看著上去領獎的於浩海,就覺得他有著一種蓬勃的來自荷爾蒙的性.感,那是一般年少的Omega目前還領略不到的美。
於是他摟住了於浩海的腰,抬頭在他的側臉上印下了一吻,然後狡黠地抬眼看著於浩海。
於浩海笑道:「色.誘啊?」
「是啊,」方傾看著他的胳膊和手腕,確實一毫米都沒動,忍不住使出了下三濫招數,往下掏去。
「你就撩撥吧,二十分鐘很快就結束了,」於浩海依然平舉著槍,看都不看方傾一眼,只是面帶微笑,「到時,你得付出代價。」
方傾一聽,不敢再掏了,今晚他還是想回自己住處去睡覺。
於是他繞著於浩海慢慢地走了三圈,計上心來,清了清嗓子,倆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沉重地說:「告訴你一件事,那個,我已經懷上小寶寶了。」
「……噢,」於浩海堪堪地忍住了笑,保持了胳膊的平穩,「那恭喜了。」
「……你不信嗎?」方傾倆手撐住自己的腰,挺著小肚子靠近於浩海,「不信你摸摸,你每次都……裡面去,又不做措施,是不是著急當爸爸?」
於浩海道:「不著急,你太小了,我心裡有數。」
「這你也有數,也能把握好?」方傾充滿懷疑道,「我都沒數。」
於浩海只是微笑著不說話。
「上次分開之後,為什麼不找我?」方傾問道,「是不是跟我暗暗比較誰先忍不住?」
於浩海其實只是想測試下完全標記方傾之後他能挺多久不打抑制劑、自己的信息素能在他身上停留多久,因此被這麼問時,只好說:「是。」
「哼,」方傾說,「小氣吧啦的,那我主動來找你了,你高興了?」
「高興。」於浩海笑著說。
方傾忍不住踮起腳去彈他的腦門,又開始扯他的耳垂。
二十分鐘結束了,又輪到方傾舉槍了,方傾想到自己剛才怎麼折騰的於浩海,生怕他報仇,連忙揮手道:「我已經知道武功秘籍了,午休也要結束了,於少將你快去訓練吧,我自己在這兒練就行了。」
於浩海說:「那怎麼行,自己練多沒意思,我怎麼也要禮尚往來。」